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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廉君在一起。”
刚有些失神,由尘的思绪又被鲻刖略微断断续续的话拉回来。
和廉君在一起?
眉头蹙起不散。
即使下凡,以他失忆的状况来看,应该不会记得廉君才对。为何他还会和廉君在一起?
难道……他记起了什么?
心底闪过这个念头,却令由尘不是滋味。他竟因这个念头,由衷地松了一口气。可是,他却不知道为何要松那一口气。
忽而,头顶的风帽被人向后拉开,由尘错愕地抬首,便见面前的鲻刖深沉地望着自己。
“你……做什么?”迟疑地开口询问,银白色的眉峰淡淡地蹙着。
鲻刖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拉开风帽的手好似带着一丝流连缓缓地垂落,低沉沙哑的声音仍旧带着一丝浅浅癫狂:“我想,看清楚一点。”
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由尘远离那只若有似无环着他的手,清漠地问:“你认识迦叶?”
鲻刖似是没有看出他的躲闪,放下手后,眼神第一次掠过由尘看向其他人:“认识。”只淡淡地扫了一眼,便又转回头来,仍旧痴迷地看着由尘。
侧转身子,由尘彻底躲开他的目光。
“迦叶,你是否应该说些什么。”
若是鲻刖真是他口中所说的孽畜,一切的因是从何而起,如今的果,又该怎样结束。时日不多,该解释的是否应该说出一番答案来?
和尚执着锡杖缓缓走下台阶,扣动着佛珠的左手停了下来,他举起左手,平静地说:“贫僧这断指处,便是此孽畜所为。”
看了眼神情毫无波澜的由尘,好似他早已猜到,迦叶继续说:“那还是贫僧初坠红尘之时,一日途经西湖,见此孽畜吸取他人法力为己所用,残害生灵不下百余。因此,贫僧出手想要将其降服,却不想一时大意低估了他,以致被他从后袭击,咬去金身上的左手小指,此孽畜也遁形而去。说来,金身残缺,也是因这孽畜而起。”
“你想要如何收服他?今日过后,太阳一旦西下,你便会元神俱灭。迦叶,我不会对你有一丝的慈悲。”对你慈悲,便会要了另一个人的性命,他由尘自私,自然是做不来此事。
“贫僧要收他于座下,令其皈依佛门。”
“怕是一介妖王,并不喜欢这样。”蹙眉轻语,理智告诉他,鲻刖绝不会被任何人收服。
“贫僧断指金身便是因他,因此贫僧想,这或许也是一种缘份,让贫僧渡他西化。何况,经历十世,这孽畜的根基早已不同凡响,若是不趁早拉回正道,迟早会祸乱人间。”
“若是,他不愿意呢?”西化之事是鲻刖心中的结,当初钵多罗也曾说鲻刖若还想回到佛国,必经人间磨练。可是,叫他臣服除钵多罗之外的人,只怕是毫无商量的余地。
“那么,贫僧就用十世修为将他强行收服。”平淡的语气,却让人意外感到霸气横生。
“休想。”
果然,鲻刖的回答意料之中。
“孽畜!”锡杖一下顿在地面,迦叶向前走近一步,温润的气息消散,朱砂红痣两边的墨色眸子威严十足,“贫僧渡你西去,你竟还不知好歹!难道你贪恋凡尘,想要生世沦为妖道!”
鲻刖走到由尘身前,若有似无地将由尘排除在外,暗紫色的双眸定在迦叶身上,半张脸上的紫金蟠龙犹如活过来一般,游走脸颊之上:“管你何事。”
“执迷不悟!”声音一顿,锡杖猛然翻转,金光如旭日破晓而出,四周皆被金色佛光包围。
“吾王!”谷鬼惊呼。
“想要活命就待在原地。”横手拦在谷鬼面前,由尘回头阴沉地看着他,“你还没有插手的资格。”一个有十世修为,是命定罗汉;一个吸取百粒千年妖丹,早已魔化。同样强悍的人两厢对抗,小鬼横插一脚,只会落得灰飞烟灭的下场。
何况……这难道便是钵多罗口中所言的,鲻刖在人间的劫难吧。
“……”紧张地注视着空中令风云变色的斗法,谷鬼双手的指尖陷进掌心,只恨自己无能,竟无法在此时助自己的王一臂之力,只能伫身旁察,毫无用武之地。
炙热的空气散发出冰寒的冷气,乌云从天边滚滚而来,遮阳蔽日,大地蒙上一片灰暗之色。本是缭绕着闷热气息的风,也瞬时变得犹如冷雨浸凉,犹如漩涡般混浊的乌色云海,直有大雨倾盆的架式。
银白色的发丝随着寒风扬动,淡金色的眼眸紧紧注视着空中那只瞧得见两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