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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过头猛然一咳,猩红的血液从唇边滑落,侵染了明黄的被褥。华政见状,便是心中一紧,“先生!来人!快传御医!”
只是伴着唇角的猩红,文臻漓清明的眸子里缓缓滑落出一抹晶莹。政儿,政儿,政儿……他心里不停的唤着,他不明白,为何事情总是会变成这般不可挽回的地步。
他好想轻抚他的鬓发,好想唤他,好想自然的站在他身边,没有任何的阻碍。只是他不能!他的身份,他的仇恨,他的一切的一切,都不允许他如此做。
且文臻漓知晓,自己的身子已然撑不了多少时日了,就算这时候想起前世的种种又能如何?只是徒增伤悲罢了。为何要让他想起?如若只有仇恨,他或许会好过一些,不会如此痛苦。可偏偏还是让他想起了。
“罢了,扶我起来。”文臻漓气若游丝的说道。语气与之前的文臻漓稍有变化,只是华政此时焦急,哪里会注意到这细节。听到文臻漓如此道,便是缓缓将文臻漓扶起来。
只是,即便将文臻漓扶起来,坐在软榻上,文臻漓却低敛着长睫,一言不发。待御医跌跌撞撞进到殿里来,才打破了这个僵局。只是御医要替文臻漓把脉之时,文臻漓却是轻轻挥开了御医的手,缓缓道,“我已醒来,不必把脉了。”
“我想出去走走。”文臻漓轻声的说道,听上去好像是自言自语,却是在询问华政。只是他的长睫始终低敛着,根本未看华政一眼。
“出去走走也好。”感受到华政的眼神正在盯着自己,老御医颇为紧张,便是如此说道。其实他也知晓,文臻漓所剩的时日并不多了,只是这个事实,他也不敢与皇上道明。
“既然御医如此道了,那便出去走走罢。”华政对文臻漓轻轻一笑,那老御医立即识趣的道,“老臣去吩咐人煎药,便是退下了。”华政瞥了他一眼,微微颔首允了。
待老御医走了之后,华政便是缓缓将文臻漓扶起。文臻漓知晓自己身子并未有多少力气,默许了让华政扶着。华政自然心中有几分欣喜,他拿起玄金色的貂皮披风,替文臻漓披上,“天气转凉了,先生还是注意些。”
文臻漓只是淡然的应了一声,便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华政扶着文臻漓在御花园里走着,其实,若是能这般一直走下去,便是好了。可文臻漓知晓,这是不可能的。
华政只觉得文臻漓的手是那般的冰凉,没有丝毫的温热,让他下意识紧握住文臻漓的手,想让文臻漓更加温暖一些。文臻漓自然是感受到华政手心的温度,却是装作不知晓,轻轻抿着双唇,不言语的在御花园中散心。
其实对于华政来说,这般安静的陪着文臻漓,已然是最好的了。在那件事发生之后,他根本就不敢奢望能与先生这般平静的走着,没有任何的争吵与愤恨情绪。
天空有些阴霾,好似即将要下雪一般,看来深秋也即将入冬了。
御花园之中也未有什么景色可看了,深秋之时,花早已凋谢了许多,只剩下些许残枝败叶。只是,即便身旁是姹紫嫣红,这两人也无心去看,无心去赏。
就算将这御花园走了一遭,这般沉默不语的气氛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可,就算气氛再如何尴尬,华政也不会离开文臻漓半步。
而文臻漓,也丝毫未提起他王兄被杀一事,就好似,根本就没发生过一样。但是,他们之间的隔阂却又是那般的明显,让人根本无法忽略。
深夜入睡之时,华政与以往一般,与文臻漓同榻共枕,文臻漓并没有像以前那般表现出排斥,可就是如此,却让华政莫名的觉得心慌。
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可却又说不上来。先生明明在他眼前,除去身体虚弱以外,似乎并未有什么大碍。但他还是心慌,害怕先生会在不经意之间逝去。
文臻漓缓缓闭上双眸,似乎今日让他很疲惫。华政待他入睡之后,见他呼吸平稳,并没有什么异常,才有些许安心。
华政害怕将文臻漓惊醒。动作十分轻柔的,将文臻漓往怀里一揽,只有这样,他才能比较安心,“先生,政儿……”华政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是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他明白就算说了也于事无补,便是止住了。轻轻的叹了一声,再望文臻漓一眼,他才缓缓闭上双眸。
不知过了多久,华政已然入睡,文臻漓却是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喉间那腥甜之气终于是忍不住,从嘴角滑落出来。可他无声无息,华政在沉睡之时,根本不知晓。
文臻漓抬起眸子望着华政,眼前逐渐模糊起来,他缓缓抬起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