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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不要了……”小沙弥惊恐地啜了一声,转眼让比丘们捂住嘴按在地,他徒劳地用乱搔乱挣。比丘们不容他反抗,动手下扒他的僧裤,猛将他白皙瘦削的双腿掰开。
“阿弥陀佛。”其中较年长的比丘摘下佛珠,缓缓念道:“染污莫那,五阴炽盛。世本无相,相由心生。可见之物,实为非物,可感之事,实为非事。皆为心瘴。我等为魔,是你心魔化相。渡人方能渡己,小师弟你当万念排空,随喜赞叹。”
小沙弥发出含糊的呜咽声,挠着石阶攥紧指节。
伏在屋檐上的俩刺客呆呆地看着,比丘们将老大一串佛珠,往小沙弥臀底塞。游麟心道:咦……哇~!夜敛尘心道:哦。两人不约而同出手,去挡彼此的眼睛。游麟回神,扒拉下夜敛尘的手掌,用指腹在他掌心划,怎办?
夜敛尘若有所思。游麟侧头看夜敛尘。
夜敛尘从护臂机括里摸出一枚极细的银针,又摘花般轻巧地择下针尖,抵在拇指中指间。他波澜不兴的眼睛,攫住不断挣扎的小沙弥,专心致志认穴。小沙弥的太阳穴为人挡住,背面朝上,脊梁蠕动……呈出肺俞到尾闾八个死穴。略作权衡后,夜敛尘认定了肩胛骨之间的厥阴俞穴。此处一旦为针尖打入,即刻摧心肺、破气机,状如猝死。
游麟瞧着那微不足道的针尖,这东西若真能打死人,饶是最高明的仵作,也没办法验出来罢。可是,要他一掌砸碎石狮子很容易,要他掷出这般捻都不好捻的微物,去杀死人却很难。夜敛尘握住那针尖,靠得是指节阴劲。而他纵然有浑厚内力,不能聚集在针尖也无用。想到此处,他不由得叹了口气。
“谁?!”年长的比丘突然暴喝一声,四下巡视。
“……”蓄势待发的夜敛尘看看没事叹气的游麟。游麟吐舌聊表歉意,暗想这色秃驴耳力贼好,夜敛尘刚才那一下子出手,也未必能杀得了小沙弥。因此他也就理直气壮,丝毫不觉是自个坏事。
夜敛尘处变不惊,摸出四把飞镖,决定一不做二不休,帮定林寺清理门户。游麟想到自己轻轻叹气,比丘就能听到,这内力修为怕是挺高。他赶紧拉住夜敛尘,慢悠悠地“喵”了一声,随手将瓦片推下些许。
紧接着,游麟又“喵”了一声,手指挠着瓦片,不时左手右手相撞,又拢住自个的发梢揉搓,厉声一喵,又促声一喵,喵个不停。夜里听去,好似两只猫扑作一团打架,抓来抓去,相当激烈。
夜敛尘愣愣看着游麟,比丘们也愣愣仰望屋顶夜色。游麟戳点着颤巍巍往下滑的瓦片,待到瓦片石破天惊般砸到地面,便喵呜一声惊叫,摆动发梢摩挲屋檐,模仿猫爪疾奔的声音。渐缓渐微下去。
一位比丘情不自禁叹道:“猫叫也这般好听。”
“那小猫好似受伤了。”另一位比丘道。
小沙弥见比丘们发愣,扯出佛珠拽袍爬起就逃。比丘们也管不得什么猫了,拔身追上。小沙弥边跑边回头看,惶恐至极,跑进了不远处的藏经阁。比丘们也跟了进去。
游麟赶紧抱住夜敛尘颈子,夜敛尘话不多说带他飞檐走壁攀进藏经阁二层,两人在汗牛充栋的佛经架子间迂回打转,始终没见到往上或者往下的楼梯,想折回去找上来的楼台,却又迷了方向。
“敛尘,这事儿不对。”游麟忽然出声道。夜敛尘来不及捂他,他又道:“那个年长的秃驴武功不差,没道理追不上小沙弥。倘若小沙弥腿力比年长的秃驴好,也没道理让秃驴们扑到。他倒在哪不好,偏偏倒在我们埋伏的地方。”
夜敛尘想想,觉得游麟说的有道理。
“他就是要引我们进藏经阁。”游麟望着各种名目繁复的佛经,揉眼道。
夜敛尘点头道:“这好似是个迷阵。”他发力去推身边的木架,沉甸甸的暗红色木架上下嵌入楼板,竟纹丝不动。
游麟看了看,琢磨道:“你用刀划个记号罢。”
夜敛尘放袖刃出镗,利落在木架上一划。木架竟丝毫未损,反而将袖刃的锋锐磨下不少铁屑来。游麟大奇,踩了踩脚下的木板道:“敛尘,划这个。”
夜敛尘照办了,狠命将袖刃往地上一压。这回袖刃直接折为两段,残刃哐当弹到几尺开外,才停住不动。游麟摩挲着暗红色木纹,道一声:“好家伙,这是铁桦。”
夜敛尘迷茫道:“铁桦?”
游麟点头道:“我父皇说过,在滇边有种树木,名为铁桦,用它做刀,可以削铁如泥。可是,它既然能削铁如泥,自然也就无人砍得动它,因此也就不能做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