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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哭哭笑笑地叙着旧,终于,渠明夷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出大家早就藏在心头的话。
“妹妹,你和七月这些年……怎么过的?”
花厅里瞬时便是一静。
问的是怎么过的,潜意思却是当年那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当时都说宜生和七月是被马匪掳走,而被一帮马匪掳走的女人会有什么下场?
左不过被糟蹋。
这对宜生和七月这般出身的闺阁女子来说,简直是比死还糟糕的结果。
许多贞节烈女,被贼匪侮辱后自感无言再存活于世,多半便自杀了。而没自杀又被救回来的,下场却多半还不如自杀。
旁人的冷眼流言,世俗的非议指责,甚而还有至亲之人的责难和迫害,所以许多女子被糟蹋后宁愿死,便是不想受那般痛苦。
曾有个书香世家的女子,也是被贼人糟蹋了,好不容易挣着一口气逃回来,结果,却是被其家族悄悄沉了湖。
渠家不至于像那个书香世家那般残忍,但若宜生和七月真被糟蹋了,他们心里也绝不可能没一点异样,况且,就算渠家人不在乎,外人却在乎地很。
宜生和七月今日这样回来,恐怕明天满京城就传开了关于她们的流言。
所以,渠家人一直忍着没问,直到似乎无话可说了,渠明夷才这般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宜生愣了下,旋即便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
她笑了笑:“哥哥你放心,三年前我和七月遇到的不是马匪,是被人救了。”
渠家人都愣了,没想到竟是这个答案,一边松了口气,一边好奇地追问。
然而宜生却不开口了。
她望了望大门处,问道:“父亲还没回来么?这事……说来话长,还是等父亲回来一并说罢。”
她是没遇到马匪也没被糟蹋,但对渠家来说,她的遭遇……或许并不比遇到马匪好多少。
渠明夷便道:“你还不知道吧?红巾——当今登基后,父亲便辞了翰林院的差事,这些日子心里都有些……不畅快,每日便去寻访旧友,每每傍晚才回家。今儿也不知去了哪儿,派去的人也不知去哪儿找,只能多派人挨个儿地寻,所以怕是要回来地晚一些了。”
听到渠易崧在罗钰登基后便退出翰林院,宜生便心里一苦。
果然。
脸上却保持着镇定,说道:“无事,那便再等等吧。”
渠明夷也不再追问,一群人便只好等。
好在,渠易崧并未让他们等太久,还不到午饭时分,渠易崧就回来了。
渠易崧如今已年届七旬,头发胡子都花白了,但他身体一直硬朗,宜生记得,三年前她最后一次见父亲时,他还每顿能用两碗饭,站着时依旧如松柏一般高大挺直,比普通老人矍铄健康许多。
然而,此时看着那个大步走向自己的老人,看着那明显瘦了许多,甚至连身材也矮小了些许的身影,宜生眼里瞬间漫上泪来。
“爹!”她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 补昨天的二更~
感觉欠债越来越多的样子……明天又是该死的周一……我恨周一TAT
☆、第133章 8。14
渠易崧大步踏进花厅; 一向沉稳的步伐难得紊乱; 听到宜生唤他; 他浑身一震,沟壑纵横的脸上皮肉颤抖着,一行清泪流下; 哑着嗓子叫了声:“宜生。”
宜生再也忍不住; 冲上去双手紧紧抱住了这个年逾古稀的老人。
“爹!”她哭喊着。
“哎。”渠易崧抚她的头发; 眼泪还在不停地流。
渠明夷梁氏等人忙上来劝解父女俩,好一会儿才分别落座,宜生就坐在渠易崧旁边。
又是一番互道近况后,终于,渠易崧也问出了之前渠明夷的话。问话时,渠易崧的神情比渠明夷更紧张了数倍。
宜生看着父亲紧张的面孔; 深吸了一口气; 脸上带笑; 试图让气氛放松一些。
“爹,您别紧张; 当年我们没有遇上马匪,其实我们是被人救了。”
渠易崧的神情陡然一松,但目光仍旧注视着宜生; 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宜生咬了下唇; 声音有些发紧:“救我和七月的,是一支义军。”
渠易崧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怔愣,渠明夷却已经疑惑地问道:“义军?”
宜生点点头:“嗯; 义军。”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