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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乔随即将浸了花瓣的净面水端来,“王妃,今儿个早膳您想吃些什么?大厨蒸了您最爱的素菜包,还有三丝卷子”
耳闻这麻雀小丫头的叽叽喳喳,谌墨一边拭面,一边打量水内映出的脸容,“乔丫头,我最近的脸色是不是差极了?”
“哪有?”云乔丫头歪颐,着迷的望着女主子发呆,“您还是那样好看”
谌墨笑啐:“有你的‘老夫人’好看么?”
“啊?”云乔笑脸羞涩,“王妃,您还在记恨奴婢啦老夫人噫?王妃?”圆眸当即瞪得溜圆,“老夫人?王妃,奴婢忘记告诉您了,今儿一大早,王爷前脚出门,老侯爷就来了,本事看望您的”
“老侯爷?”谌墨突有不祥的预感。
“然后那个遇见了老夫人,两人就吵了起来”
喔唷,果然“他们眼下何处?”
“顾管家将他们从前厅请到了偏院的偏厅奴婢来这边时,瞅见老夫人的夫婿已然过去了”
天呐。谌墨无力阖眸。这、这怎一个头痛了得啊,这桩宿年旧帐,早不算晚不算,怎赶到她的家里来算?凭什么嘛
不过
嘿嘿,有热闹看,为何不看?“快帮我梳头,最简单的发髻就好!”小东西,有戏看咯!
云伯侯爷谌始训在围在家门四围的禁卫撤去后,并未急着享受自由。他自闭书房,一直所盼得,是天子一道还谌家清白的谕旨。而等过两日后,非但未得到任何动静,反倒是整个京师弥漫的气氛令他无法将息了,这期间隐约得来的各道消息,都与孝亲王难脱干系。而肆、武、卫三族之首都寻上门来,拜托他一探端倪。于是,在又一个辗转无眠夜过去,今日卯时初过,侯爷大人便登临了这座自长女逝后再无造访的亲王府邸。
“侯爷,您在此候着,奴才去禀报王妃。”
谌始训攒眉:“你们王爷不在?”
“是,咱们王爷一大早就走了。”
“这样,”谌始训沉吟道,“请你们王妃也好,不过若她未醒,本侯可小等片刻。”自霁儿口内得知这个顽劣女儿有妊在身,他不无怀疚。那等情形之下,犹能出面顶下全族大罪,这份果敢气魄,不是闺中任何一个女儿能养得出的,此功必然要归于那个离经叛道的“妻子”远芳
“顾全,顾全,你这胖小子死到哪里?老娘昨天就告诉过你,今儿辰时老娘要吃上一碗清透爽口的凉粉羹,你这胖小子竟敢拿老娘的话当耳旁风,看老娘今天不把你浑身的肥油榨出来给你、后厨添料”
这骂声,由远及近。
堂堂王府,怎有这种粗野口径?谌始训浓眉一紧。
“顾胖子,你以为你躲着不见老娘就能放过你?”一道橙色衣裙、鬓间别同色发饰的妙影,跃进敞门而居的前厅。“顾胖子——”
谌始训蹙眉直视这失礼的冒撞者,猝然间,双目大瞠:“远芳?!”这张脸,除了那个顽劣叛逆、抛家弃子的“妻子”,还能是谁?因岁月,减了青嫩,添了郁丽,更显魅不可挡,却仍是那张容颜,那张十几年来令他呕令他气令他怨亦令他念的容颜!
挑拨
苏远芳眨眨眸,确定眼前人仍货真价实的云伯侯以后,若说没有几分愕异,定是假的。但因赴京之前即已设想到了重遇此人的可能,是以,以外远不及对方来得突兀。
在对方犹似无法置信的眸光中,笑吟吟上前几步,“原来是云伯侯爷,多年不见,您还能如此健康的活着,真是意外呢。”
“你这个不守妇道的女人,竟还有脸出现在京城?”
“你这个不夫妇道的男人,不也有脸活在人世间?”
“以夫为天,出嫁从夫,你这个女人,叛夫弃子,实在荒唐!”
“从一而终,别无二娶,你这个男人,背诺弃信,实在可笑。”
“你无耻!”
“你无聊。”
挑开的轩窗内,但见得一个脸红脖粗跳脚叱骂,一个老神定定反唇相讥,好戏,好戏。
偏院的凉亭中,谌墨一手拿着梅干,一手持着凉糕,不时就杯啜一口丫鬟递到嘴边的酸梅汤,饱飨口腹之欲,又有好戏入眼,身心皆悦啊。但是,为何总觉一些更大趣味尚未来临咧?
“远芳!”陡有一溜快影奔来!
嗬唷!,来咯!谌墨眼前一亮,将左右两手的吃食皆放回盘盏,那帕子揩手,对肚内的小东西娓娓道来:“看罢看罢,这等争风吃醋的戏码为娘我自小不知看了多少场,每每都令娘回味无穷,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