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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这一年共写了长短不一、体裁各异的文章三十七篇,其中学术论文二十三篇。下面分别予以介绍。
1�《关于“奈河”的一点补充》
一九八八年,在《文史知识》第十期上,项楚教授发表了一篇论文,讨论“奈河”的问题。旁征博引,对这两个字做了极为详尽的考证。项楚先生学问极博,而且学风也极为谨严。他的考证应该说是有极大的说服力的。但是中国俗话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项先生在这里也有了“一失”。我们知道,“奈河”是阴间地狱里的一条河,而“地狱”这个词在梵文里是naraka,音译一般是“那若迦”,译为“奈落迦”,非无可能。根据中国词语的省略习惯,把“若迦”二字省掉,就成了“奈”河。“奈河者,地狱之河也。”这一点问题也没有。查日本学者中村元的《佛教语辞典》,他正是这样注解的。
2�《〈梨俱吠陀〉几首哲学赞歌新解》
印度最古老最神圣的经典《梨俱吠陀》中有几首一向被称作“哲学赞歌”的诗:《无有歌》、《生主歌》、《造一切者之歌》等,都是讲天地万物,包括人类在内,是怎样被创造出来的问题的。关于这个问题的幻想,其他民族也是有的。中国古书上“无极而太极”等等的说法,也是讲宇宙起源的。大概有了点文明的初民,都会有类似这样的幻想的。
对《梨俱吠陀》的这三首“哲学赞歌”的解释,古代的印度注释家都认为这是极为神圣的东西,没有哪一个敢用“性”的观点来解释。一直到了近代,两位日本学者和一位德国学者才提出,这些“哲学赞歌”讲的并不完全是哲学,而是讲*活动。可惜他们浅尝辄止,没能深入。我在此文中进一步对这个问题加以阐述。我的阐述并不全面。我是有意这样做的,因为全面阐述将会费极长的篇幅,是我当时做不到的。我只从三首赞歌中选出了两个重要的带关键性的问题来加以阐述,提出了自己明确的而不是闪烁其词的观点。
一、“独一之彼” 这个词儿,除了见于上述三首《梨俱吠陀》“哲学赞歌”外,还见于其他一些赞歌中。在梵文中有不同的写法:ekam ?,ekah ?,tad ekam ?,甚至只写作tad。ekam ?的意思是“一”,tad(tat)的意思是“这个”或“那个”。在印度哲学宗教中,这是一个异常神圣而含义又异常模糊的字。它究竟指的是什么东西?我上面已经说到,这三首“哲学赞歌”指的或者影射的是人类*活动。这一点可无疑义。既然是*活动,那么,所谓“独一之彼”指的就是男根。我列了一个表:
独一之彼=生主=lin ?ga=男根
lin ?ga崇拜之风至今尚在印度流行。黑格尔在他的著作中也曾提到这一件事。
回到祖国(59)
二、金胎与金卵在《生主歌》中,第一颂出现了“金胎”,第七颂出现了“胎子”,第八颂出现了“众水”,第九颂出现了“大水”。讲的都是妇女生孩子的事情。“金胎”指的是“子宫”,“水”指的是“羊水”。这一些都无可怀疑。
总之,三首“哲学赞歌”讲的都是生殖崇拜。
3�《〈东方文化丛书〉总序》
这篇论文没有提出什么新的见解,其中的见解在上面讲述的许多论文中已经谈过。我首先讲到文化产生多元论;讲到汤因比的理论:任何文明(汤的用语)都有一个发生、发展、演变、衰退的过程;讲到文化交流的作用;讲到四个文化圈和东、西两大文明体系等等。我说,统治今天世界者是西方文化体系。这情况过去并没有过,今后也不会永远如此。
4�《从宏观上看中国文化》
我从那几年的“文化热”讲起。我的观点基本上是,人类历史上任何社会都不能专靠科技来支撑,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必须同步发展。也就是必须大力抓文化建设。
讨论中国文化,不能只看到眼前的情况。我们必须上下数千年;纵横十万里,目光远大,胸襟开阔,才能认清中国文化的全貌和真相。至于中国向西方学习,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谓的“西化”,萌芽于明末清初,大盛于十九世纪末;到了今天,衣、食、住、行,从头到脚,好些地方已经“西化”了。
这不是一件坏事,它是不可抗御的。但当然也产生了不良的影响。“崇洋媚外”的奴才心理,在一部分人身上滋长颇盛。一部分人任意贬低中国文化,认为外国的东西一切都好。要建设中国的社会主义社会,必须克服这种“贾桂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