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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院布置了一下,他领着何师爷前去探望唐飞燕。虽说唐府已是灭门之祸,但终是有幸存之人,像这等名门望族,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东山再起也并非不可能。若是此时前去探望,不亚于雪中送炭,拉进一下彼此关系,或许rì后升迁也有帮助。
唐飞燕是唐学智的独生女儿,年方二十,深受唐家上下的喜爱,是唐府的掌上明珠。平rì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除了府中之人,外人只知有大小姐,却不知相貌如何,便是王淮安也只是在初次拜访唐府时偶见一面。故此女始终给人一种神秘的sè彩,大街小巷的谣传也逐渐多了起来,譬如:相貌丑陋、脾气暴躁,又或者jīng神失常等等。有道是三人成虎,后来大家也就真的认为唐飞燕必定有什么缺陷。
此次府中惨案,唐飞燕侥幸逃得xìng命,成为了惨案的唯一目击者,倒是令王淮安有些意外。依照她所说,大火是在三更时分烧起来的,而且火势只在后院,并没有蔓延。她是被家中仆人护卫救火声所吵醒的,见后院起火,也是惊慌失措,急忙披上衣服打着灯笼前去。可谁知太过着急,半路上不慎滑了一跤,灯笼也摔灭了。
就在她摸索着将要走到后院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奇怪的香味,然后就没有知觉了。是衙役们发现了她,将她救醒的。见她讲述之时哭哭啼啼不停,不能自已,显然依旧沉浸在悲痛之中,王淮安很是同情,安慰了几句,让她好生休息,然后带上人手赶奔十里渡。
此时的十里渡驿站在众人眼中就如同屠宰场一般,到处是尸体,个个身首异处,浓重的血腥气味令人有些作呕,暗红的血好像某种奇怪的符号,将地面勾勒的纵横交错。
很多衙役见到这场景都是面sè苍白,呕吐不止,就连那老仵作都已是手脚哆嗦,不敢近前。王淮安以袖掩鼻,面如土sè,看着衙役们清理着现场,靴子踩在浓稠的血水中,啪叽啪叽的声音令他不想再多呆下去。他留下部分衙役,带着师爷跟几名随从匆匆返回县城。
“大人,您有什么头绪吗?”回来的途中,师爷看到自家大人在马背上发呆,开口问道。
王淮安看着师爷笑眯眯的眼睛,摇了摇头,反问道:“你可知这唐府为何请振威镖局押送此镖?”
师爷收起笑脸,有些尴尬的说道:“大人,属下在这县城做了十几年的师爷,认识的人多了,自然知道些许,大人不必如此怀疑属下。唐家大老爷说过,这江yīn县城,唯一值得深交的就只有振威镖局的总镖头张秉了,他二人可以说是惺惺相惜,相见恨晚。”王淮安嘿嘿冷笑,扬起马鞭,“啪!”的一声,扬起尘土而去。
“只怕这次,他看错了人啊!”
………【第十章 以死洗冤】………
九月二十一,振威镖局
自从十里渡出事之后,镖局就变的冷清许多,热闹喧哗的镖局大院空空荡荡,偶尔有人进出也是面带悲伤,沉默不语。张秉对这次押镖十分重视,带走的都是镖局里最有资历最有经验的jīng锐镖师,结果一夜之间尽殁于十里渡,镖局上下都是悲痛不已。张秉等二人是在今天早上被抬回来的,由于身受重伤,只得在房中静养。
县令大人的突然到访,令镖局众人很是惊讶。此刻,镖局内外都被官兵包围,王淮安带着何师爷坐在镖局大堂之上,冷眼看着站立在大堂中的镖局众人。不一会,人群分开,张秉跟李均被抬了进来,二人显然还没有恢复过来,面有疲态,jīng神萎顿。
面对不明就里的众人,王淮安最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总镖头,恕本官冒昧打扰,不知总镖头伤势如何?”
张秉答道:“有劳王大人挂念,在下不过草民一个,区区小伤,不足为虑。”语速缓慢,中气不足。
二人对视片刻,王淮安将手中茶碗放下说道:“既是如此,那本官就不绕圈子了。总镖头行走江湖多年,可知那晚驿站的匪徒来历?”
张秉摇头道:“此次匪徒甚是厉害,手段毒辣,凶狠残暴,我等从未见过。王大人,依我所见,这些匪徒不同于一般强盗山贼,是我等疏忽大意,才酿成了惨祸。”说完,以手掩面,想是回忆起那个血腥的夜晚,难忍伤痛,哽咽不止。
镖局众人赶忙上前安慰,经受此次打击,纵使铁打铜铸的汉子,也难以抹去失去兄弟的痛苦。从早上被抬回来之后,张秉便在房中一直枯坐,一言不发,眼神空洞,令人心酸。
李均在旁边接口道:“王大人,总镖头所言无假。但我认为,一路之上总镖头的指挥安排并没有疏漏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