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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偲满腔的愤怒与怨怼无处发泄,他眯着眼睛,双手紧握成拳:“你当初为何说出请我去你宿院的话来?哦,你为了讨好你表哥,就拿我作筏子,如今用不上我了,就撇的一干二净?”
刘偲这番话说的极为不客气,却也说的泉瞳玥无法反驳,她当初的确是存了拿刘偲做遮挡的心思,难怪这人如此生气了,的确也是自己做的事儿令人不齿,刘偲这样生气也是正常的反应,换做是谁,被利用了之后还被撇清关系,都是要生气的。
泉瞳玥思及此,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口气,隔了半响后,方才睁眼,她毕恭毕敬地福了福身子,不躲不避地望着刘偲。那盈盈温润的眸子,好似一汪秋水一般,令人甘愿沉醉其中。刘偲深深地望着她,心中的难受无法言说。
泉瞳玥静默了片刻,继而十分虔诚地道:“刘公子,先前的确是我藏了私心,瞳玥在这儿给你陪个不是,还望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则个。”
“其实……玥儿当初是真心想结交你这个朋友的,但是你先前说的那些……玥儿却没有办法答应你,我,没有那个心思。就当……就当玥儿欠了你的吧。”
其实刘偲当初一门心思要打败怀景彦,赢得这场比赛,其最终目的,统统都只是为了眼前的小人儿罢了。他想向她证明:他刘偲才是整个书院最厉害的人,也是最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人……
可刘偲煞费了苦心换来了什么?泉瞳玥这没心肝的,一心只想着她那卑鄙的表哥罢了。她躲自己跟躲瘟神一般,刘偲见不得她这副样子,一时克制不住,这才口不择言的,其实他说的那些个话大都是口是心非,也有些怨怼玥儿的冷待在里面。
如今泉瞳玥终于和他说话了,可他心里却疼的更厉害了,原本还抱着的一丝奢望,如今却被无情的揭开,玥儿无意于他……
其实刘偲这几天一直远远儿地在暗处看着玥儿,并不敢靠近,他害怕再次从她的嘴里听到那些剐心一般的话语……
死心吧……人家根本就无意于你,何必自找羞辱?
泉瞳玥见刘偲一脸失落地愣怔当场,也不知自己究竟是哪儿说错了,但既然已经诚心诚意地道过歉,且她心里更加担心表哥,这便又福了福身子,对刘偲施了一礼,方才款款而去。
独留下刘偲立在原地,痴痴地凝望着她的背影——
……、
却说这谷韵澜今天早早儿爬起来,就是为了看松竹书院的木射赛,如果间或能和刘公子搭上话,那就是最好的了。
哪知她才出了门,却迎面碰上了嘉和郡主段嫣儿家的两个丫鬟及一个粗使婆子,拦住她的去路。
原本心里就不踏实的谷韵澜,立时便有些手脚发软了,想想前个星期她不小心将墨汁甩到郡主的身上,至今也没个说法,换做是谁都要生气的。
“谷姑娘,我家郡主被你害的好惨,成日噩梦不说,时不时地还要哭上一场,你现在知道了是怎么个打算啊?”那身形略高的丫鬟率先开口道。
谷韵澜心中一凛,赶忙解释道:“这位姐姐,你们可误会了我,我那几日被夫子罚去了思过堂,等我出来,本想登门道歉,又是考试和旬假的事情耽搁了,这一拖就拖到了今日,我原先就打算现在去郡主宿院赔礼道歉的,可巧你们就来了。”
谷韵澜在家中看了多年的妻妾斗法,自然醒得现在不是看木射赛的时候,少不得要安抚了嘉和郡主才行。于是乎,谷韵澜倒也不墨迹,自陪着一张笑脸,表示自己要随着三名丫鬟仆妇行至嘉和郡主的宿院赔礼道歉。
那三人见谷韵澜还算客气,便也不再为难,四人一道朝着嘉和郡主的宿院走去。
话说这段嫣儿因着前几日谷韵澜将墨盒子甩到她身上,却又没个说法,她自出生到现在,哪里遭过这般罪?正是憋了一腔未明的情绪在心头,有时想起那日的委屈来,还要伤心的哭上几声。
这厢段嫣儿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正自顾自伤心着,却忽闻一阵脚步声自门外传来。她抬首一看,不远处,正是那谷韵澜一步三挪、畏畏缩缩地走在自家几个丫头的身后。
段嫣儿见她那副样子,心下十分不喜,这人害了她一身墨汁,却连个道歉都没有,真是太没教养了。思及此,她只冷冷道:“我当是谁,锦华、锦玉,你们两个带她来作甚?还嫌你家郡主不够惨?”
这段嫣儿说罢,抽身便往屋子走,那谷韵澜也是个机灵的,赶上前紧走两步道:“郡主且慢,韵澜知道你不想理我,可是该我做的还是得做不是?我对郡主做了这般诛心的事儿,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