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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叫两声,是可以吓谁?」麒麟将铁棒扛在肩上,神情轻鬆的,「吓吓小孩吗?」
月光让乌云遮住了,荒漠的黑暗浓稠的像是摸得到。即使是夜视能力极佳的狼人,也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一动也不动的狼族孩子。
躺在阴暗中,被捆绑著,身上都是血跡。
一声高亢悲愤的狼嚎,一头狼人衝上前来,锐利的爪子像是十把长长的匕首,抓向麒麟。麒麟一矮身,铁棒瀟洒的一挥,格开锐利的爪子,使劲捅向狼人的脸,狼人举臂格挡,却发现那一棒如闪电般迴转,铁棒的下端灵活一击,正好敲在他膝盖上,让他重心不稳的跌落沙地。
完了。那狼人心裡一阵愤怒,继而迷惘。将他打败后,这残忍的杀手居然后退两步,并没有趁机给他致命一击。
但他的族人并没有看到这电光石火的瞬间,只看到他们族裡的医师被打倒在地。
虽然是受人尊敬的医师,但狼人天生的勇猛让他也是个受人尊敬的战士。他倒地后群情激愤,狼人们一涌而上,若不是蕙娘敏捷的将脑门嗡嗡响的明峰拖到一边去,他大概被踩扁了。
那群激愤的狼人没有对两手空空的蕙娘和明峰下手,通通涌向麒麟。麒麟的脸庞倒映著云破月清的银亮月光,有种酣战的迷醉感,手裡的铁棒灵活如银蛇,来往纵横的一一打倒扑上来的狼人。
她一人敌数十,却还神情轻鬆自在,连胆战心惊的明峰都不得不承认,这样的麒麟,非常非常的美。
美得像是一头豹,非常危险的豹。
最后一头被打飞的银髮狼女,从沙地爬起来,对著月亮呼嚎,并且喃喃著奇特的语言。乾冷的空气被搅扰、凝聚、愤怒,夹杂著大量的沙尘。平地出现了小小的沙尘暴,并且渐渐扩大。
不妙。蕙娘心中响起警铃。她不知道这些狼人的路数,但也听说了魔族之间的「异常者」有多麼危险。若让沙尘暴累积到一定程度,很可能他们都无法在大自然的力量中全身而退。
她鼻间狞出怒纹,準备要变身的时候……一声苍老的大喝,搅散了满天沙尘。所有的狼人都停下手,连麒麟都往后一跳,站在蕙娘和明峰前面,带著满不在乎的微笑。
每次你这样笑,就是存心惹祸。明峰深深的感到悲伤。他為什麼要跟从这个专长就是惹祸的师父?為什麼?就算回红十字会清水塔都比跟这个师父安稳太多了。
排眾而来的,是个意外瘦小的老狼人。驼著背,乾缩的脸庞带著纵横的风霜。当然瘦小是相对於虎背熊腰的壮年狼人,他站在麒麟面前,麒麟还得仰著脸看。
他严厉的盯著麒麟片刻,却转头用听不懂的语言骂著狼人们。看起来,他地位应该很高,大概是长者或族长那类的。
狼人们气愤的回答,有的还用手背抹去泪。
重重的顿了顿杖,老狼人长叹一口气。他盯著麒麟一行人好一会儿,开口是有著浓重腔调的魔族语言:「圣魔,我们年年赋捐、岁岁纳贡,早已竭尽所有。来到我们领地残杀子弟,又是為了什麼?」
明峰在魔界学了几个月,魔族语言听说写都可应付了。听老狼人这麼讲,只顾著发愣,满头雾水。反而麒麟略一沉吟,笑咪咪的回答,「你可没纳税给我。别著急,我不是赖帐。因為我不是魔族,当然没收你们税金囉。」
明峰睁圆了眼睛。等等,这意思是……狼人不是魔族,而向魔族纳税金?
麒麟淡淡的几句话,却让在场的狼人轰动起来。他们瞪著麒麟一行人,互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老狼人凝视著麒麟,又看看蕙娘、明峰。「……你们是哪族的?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很复杂,讲到明白可能要过一整个月瞑。」麒麟摊摊手,「但你说我残杀你们子弟,那可是天大的冤枉。」她走过去,拎起被捆得结结实实的小狼,「我顶多打了他一顿屁股,但你瞧瞧,这小小偷居然把我的长工和式神咬了一身伤!到底是谁残杀谁呀……」
「谁是你长工啊?!」明峰吼了起来。
「……小偷?」老狼人眼睛精光四射,勃然大怒,「你说这小狼崽子偷你东西?!」
「不信你可以去合一下牙印。」麒麟指了指吊在半空中的肉,「应该有他的、也有他兄弟或姊妹的。」
老狼人接过小狼,气得浑身发抖,「我人狼一族纪律严明,出了你这帮匪类?!」一扬手,就要把小狼摜在碎石堆上。
一起大人一起上前求情,银髮狼女拚命磕头,地上斑斑血跡,嚵ü緡6灾�梓胨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