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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小城,仓促之间无论如何修葺加固,它也无法变成一座坚城。
因此,曹仁听到亲兵的禀报后顿时变得神情恍惚,目光呆滞,一脸沮丧颓败之色。而这还仅仅是浮于表面的举止神态,实际上曹仁内心深处的担忧和恐惧才是导致他呆愣失神的根本原因。虽然亲兵出城送信时中牟城尚未陷落,但曹仁几乎可以肯定,凭借陷阵营的超强战力,两日之内必定攻破城池,故而他笃定此刻中牟城必然已经落入西凉军之手。而城池沦陷后,乐进帐下五万兵马定然是全军覆没,根本不可能逃脱飞熊营的拦截追杀。
相比中牟城沦陷而言,曹仁更在意官渡粮仓的安危。因为官渡大营里囤积着此次十七万曹军南下司隶的所有粮草辎重,关乎整支大军的生死存亡,说它是曹仁的命根子丝毫不为过。很可惜,官渡大营已被李利亲率大军劫营,并且一鼓而下,一把火将粮仓烧得干干净净。
官渡大营被焚毁殆尽,中牟城失陷,直接斩断了曹仁帐下十万大军的退路,也叫后路。后路被堵死了,曹仁所能做的就是继续率军南下豫州,而后转道徐州,经琅琊郡进入兖州泰山郡。这是他和麾下大军唯一的出路。可现在,周瑜又率领豫州大军增援颍川,其先锋前军朔风营铁骑已经抵达阳翟城下,乍一出手就截断了曹仁率军南下的道路,等于又堵死了他的前路。
曹仁并不惧怕周瑜率领的三万朔风营铁骑,凭借他手中的现有兵马,足可击败朔风营,他真正担心的是豫州后续兵马。据细作探报,豫州都督周瑜手握十万雄兵,除了朔风营以外,他手下还有五万步军,即郡府兵。除此之外,李利麾下大将张辽手里还有三万武威营铁骑和三万郡府兵,这六万步骑眼下就驻扎在合肥;如果张辽挥师北上,少则四日、多则五天,便可率军赶到颍川。
果真如此的话,就意味着继周瑜之后,张辽将于两日之内率军赶到,届时至少有十五万西晋大军齐聚颍川,围攻曹仁率领的十万兵马。如果仅限于此,曹仁还不至于如此颓废沮丧,因为他坚信自己麾下十万大军与周瑜、张辽率领的十五万大军尚可一战,而且胜负还是五五之数,他还有取胜或率军撤回兖州的希望。
然而真正让曹仁感到绝望的是,他很了解晋帝李利的作战风格,深知李利一向谋而后动,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雷霆万钧,连环杀招,步步紧逼,赶尽杀绝。因此,长期以来,李利给曹仁留下的印象可以用四个字形容:滴水不漏。
正因如此,当曹仁得知李利亲率大军偷袭官渡大营之后便立刻想到,粮仓被焚毁,那么接下来就是攻陷中牟城截断粮道,而后挥军南下,与周瑜大军形成南北夹击之势,围歼他曹仁麾下的十万大军。一旦西晋大军南北对攻,那曹仁所面对的就不再是十五万大军,而是两倍于己的二十余万西晋大军。
倘若一切真如曹仁所料,那么他麾下的十万大军此时便已陷入绝境、插翅难飞,旦夕之间就将全军覆没,颍川郡只怕就是他的埋骨之处。
“徐元直言而无信,出尔反尔,悄然撤军,以致我十万魏国大军陷入绝境,端是可恶至极!”沉默许久之后,曹仁破口大骂徐庶奸诈小人,遂将眼前的困境全都推到徐庶身上,似乎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好受一些。此外,把责任全都推到荆州军身上,这样可以让他帐下的将领们同仇敌忾,有利于稳定军心,也很好地掩饰了他刚才失魂落魄的失态举止。
大骂徐庶一通,曹仁并不打算将自己的猜测告之众将,决意隐瞒下去,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他决计不会透漏半句。随即,他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地下令撤兵,并派遣亲兵前去东门传令,命正在攻打东门的曹纯和乐进二人率军抵挡周瑜帐下朔风营,为大军撤离阳翟城赢得时间。
而曹仁选择的撤退方向依旧是河南郡,即率军夺回中牟城,而后东进官渡,返回兖州。这是一条捷径,也是他麾下大军失去粮草辎重供给之后的唯一选择,必须速战速决,尽快回到兖州。如此一来,他接下来就要和周瑜大军抢时间、拼速度,避其锋芒,赶在周瑜大军追来之前撤离颍川;而后再与高顺、桓飞二将帐下的七万步骑厮杀血拼,突破他们构筑的拦截防线,杀出一条血路,逃回兖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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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阳郡,宛城南门外三十里的西平坳,荆州军大营。
明日便是庞统率领荆州军与诸葛亮麾下的西晋大军决战的日子。最近几天,庞统每天都会站在辕门城楼上眺望东方,除了黄祖这个知情人之外,没有人知道他在看什么,亦或是等待什么。不明所以的军士们还以为自家军师在钻研天文星象,因为他们都知道军师庞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