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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红英归还的这柄剑,正是金逐流的佩剑,他做了海沙帮的俘虏之后,给缴了去的。现在却给史红英当作“利息”,归还他了。
金逐流一想,若是不要,倒显得自己小气,索性大大方方地接了过来,再说了一声多谢。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玄铁落在海砂帮之处的?”
史红英道:“你那天在长江上翻船,落水,给沙千峰捉去,这样的大事,我还能不知道吗?我知道你给人捉去,这正是我报答你的好机会,我又还能不来吗?”
金逐流听她提起自己的失意之事,不觉又是面上一红。可是心里却也在暗暗高兴,想道:“虽说她是为了争一口气,但她不顾危险,深入虎穴相救,对我也不能说是不关心的了。”于是说道:“那么把解药抛给我的,想必也一定是你了?”
史红英道:“此是小事,何足挂齿,你不是也曾救过我吗?”她见金逐流已经对她低头,闷气出了,对金逐流也就客气多了。
金逐流初时尴尬不安,此际心中却是甜丝丝的了。想道:“女孩儿家的脾气真是难以捉摸,就像五月黄梅天一样,一会儿是风,一会儿是雨,雨丝风片一番番之后,忽然间又是日丽风和了。前几天她对我还是爱理不理的,今天却是对我有说有笑了。嗯,我受了她几句奚落,也是大大的值得了啊!”
金逐流高兴起来,索性对史红英多恭维几句,说道:“史姑娘,你的本事真是了不起,一个人就能在海砂帮的总舵闹它个天翻地覆,偷了玄铁,又偷了解药,神不知,鬼不觉,说来就来,说去就去!说老实话,我金逐流是从来不佩服别人的,今天对你,我可是不能不五体投地了!”这番说话虽然是恭维过份,却也是金逐流的由衷之言。
史红英笑道:“这哪里是我的本事,说出来不值一笑,我其实只不过捡个现成而已。”
金逐流道:“可以说给我听听么?”
史红英道:“在海砂帮帮主沙千峰的手下,有两个人是我的哥哥派去卧底的。”这是一个江湖术语,意思大约相当于“坐探。”金逐流道:“你的哥哥和沙千峰不是八拜之交么,他荐去的人沙千峰当然是会重用的了。但却怎用得上‘卧底’二字?”
史红英道:“不,这两个人不是由我哥哥出面保荐的,他托了另一位江湖前辈荐去,沙千峰并不知道他们是我哥哥的人。哥哥想控制海砂帮,所以才用这个手段,不着痕迹的把两个人安插到沙千峰的身边。这么一来,海砂帮中的事情,不论大小,我的哥哥都了如指掌了。”
金逐流叹道:“你的哥哥真是工于心计,对结拜兄弟也是这样勾心斗角。但我还是有所不明,听你这么说,你这次能够顺利成功,大约是得了这两个人之助的了,是么?”史红英道:“不错。”金逐流道:“所以,这我就不明白了。你这次出来,你的哥哥不是很生气的么?你也说过,你的哥哥是要把你捉回去的。那么你哥哥的人,怎么还会助你盗那玄铁?”
史红英笑道:“这个秘密我哥哥也不知道的。他派去的这两个人,他以为是对他非常忠心的人,其实却是李敦的朋友。他们和李敦一样,都是不愿意我的哥哥勾结官府的,他们对六合帮与海砂帮都有所不满,但对我却是很好!”
金逐流笑道:“他们是李敦的朋友,当然是应该对你很好的了。但想不到李敦也是这样的工于心计,连你的哥哥也上了他的当了。”金逐流心里泛起一股酸溜溜的味道,笑得很是勉强。
史红英“白”了他一眼,说:“这怎能混为一谈,使用心计也有好坏之分,李敦的‘心计’是用来做好事的。最少我认为如此。”史红英避免议论哥哥,所以只提了李敦。金逐流听在心里,更感到不是味儿,想道:“她心目中只有一个李敦,我插在他们当中算什么?”想要走开,却又舍不得就与史红英分手。
于是金逐流只好赔笑,说道:“当然,当然,我也认为如此。我说话不当,你别计较。”
史红英“噗嗤”一笑,说道:“你说话素来这样阴阳怪气,我是早已领教过了。我若是和你计较,还不会在这里等你呢!”其实史红英也只不过“领教”过金逐流一次,但她用了这么样的口气说出来。却好像变成了金逐流的多年老友了,金逐流听得大是开心。
史红英接着说道:“那两个人早已知道玄铁收藏的所在,我找着了他们,要这玄铁,当然是易如反掌了。不过玄铁还是我亲自偷的,因为他们拿不动。至于那瓶解药,压根儿我就没有出过气力,是他们替我从文道庄的房中搜出来的。”
金逐流道:“不管是谁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