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旱天雷是光打雷,不下雨,这是一种比较奇怪的天气情况。在民间,有个说法,旱天雷是打鬼的。
打鬼不打鬼我是不知道,我当时在老墙根避风,就听咔嚓一声响,旁边一株水桶粗的槐树被雷从上到下整个劈开,传来一股恶臭的焦糊味。待天晴了,我朝那里一看,原来那槐树早被蛀成了空心,里面有条碗口粗的大蟒蛇,被雷劈成了焦炭。
还有一次春天,我走在林荫小道上,发现路上落满了蝴蝶尸体,走一步,就能看到几十只,密密麻麻躺在地上,蝴蝶完完整整,翅膀上的鳞片清晰可见,风吹过,翅膀微微浮动,让人触目惊心。
我这一辈子,从未见过那么多蝴蝶尸体。以前没有,以后估计也没有。就是在今天,我闭上眼,还能回想起那一地触目惊心的蝴蝶尸体。
这一夜,我一直胡思乱想着,翻来覆睡不着,好歹迷迷糊糊睡着了,一会梦到被大蛇缠住,一会又梦到被一群边防战士用枪指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赵大瞎子急匆匆叫我起来,说小马他们已经在楼下了。我的心砰砰跳起来,胡乱洗了把脸,赶紧背着背包出去。
天黑得像泼墨,一轮明晃晃的月光悬挂在天上。我和赵大瞎子提前换上当地人的衣服,坐上一辆破面包车,开始出发。
车上除了小马外,还有一个当地的司机。小马说他是老挝人,听不懂汉话,我们说话可以不用避讳他。
他简单给我们交代了一下行程。
我们要先去勐腊的磨憨口岸,从那里可以直接在老挝的磨丁口岸出境。要是正常出国,可以在昆明老挝领事馆提前办好签证,也可以直接到达磨憨口岸后再办理落地签证,很容易,也很便宜。
但我们是偷渡,就要从那边的原始森林绕道过去。
那里是中国和老挝的交界处,属于三不管地区,没危险,就是路难走点。到了老挝境内,司机会一直送我们去坝子,但是司机只负责送到我们外围,靠近神山的地方,他就会停下来,在附近一个小寨子等我们。
司机会等我们七天,要是七天我们还不回来,那我们肯定就是出事了,他会直接回到景洪,全当没发生过这件事情。
听他这么一说,好像我们肯定回不来了,我和赵大瞎子也有点紧张。
我问小马,偷渡的人多不?会不会有危险?
他说:“咋不多?咱们这地方,挨着缅甸、老挝、柬埔寨,金三角不就在这儿嘛!
去缅甸偷渡最容易,沧源县小黑江桥,离缅甸只有几十公里,贩毒的,偷渡的人也多。当地人有边民证,有的人每天都要过去几回,他们带人过去,带一次过去才100块钱!
还有瑞丽,那边和缅甸就隔着一道铁网,翻过去就到了,还能坐船过去,坐一次5元钱!”
我说:“啊?偷渡都猖狂到这个程度了?难怪社会大哥出事了,都来云南偷渡?这些没人管吗?”
他说:“这几年咱们这边生活条件好了,偷渡去那边的不多,查得也不严。再说了,咱们这边去那边也容易,照个像,办个临时签证就过去了。
咱们这边的边防站,主要是抓毒贩子,偷渡客抓了也没有,罚点款就没事了。缅甸、老挝那边对偷渡抓得紧,特别是缅甸,要是逮住了,要坐三年水牢!”
赵大瞎子有点好奇:“水牢?水牢是啥样的?”
小马说:“牢房里一半是水,人进去后,半个身子在水里淹着,水里全是蚂蝗,针尖般大的蚂蝗吸到人身上,几天就能长到巴掌大。人要是被关进水牢里,过不了一个月,都得被吸成骷髅架子啦!”
我们听得毛骨悚然,想着祖宗保佑,这次幸好去的是老挝,不是缅甸,不会就算那边天上掉金子,那邪乎地方也不能去啊!
临走时,小马专门带上了一小布袋粗盐,塞在背包里。
他说,盐在老挝山区很稀缺,有时候需要用大米换。在深山老林里,有时候一头小猪也就只能换到半斤盐。
我们这一次不知道要在那里呆多久,还是多带一点盐。实在不行了,我们可以躲进山林里,靠打猎生存,烤肉时撒点盐末,这日子就过得很像样了。
景洪到勐腊的路不错,车子平稳行驶在黑暗中。
我白天已经补了一天觉,这时候不觉得困,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面包车很破,一路哗啦哗啦作响,想睡也睡不着,索性起来给他们两个发了烟,摆起了龙门阵。
我问小马,老挝那边的风土人情怎么样?
他眉色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