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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寒已是被彻底地惊着了:丹朱凝碧!她原以为这名字就是取:赤红通透之意,不想竟有如此深意。原来这丹朱凝碧正是八万四千真身舍利子中的纯阳火珠,难怪可制住墨迦乱这奇寒之毒。
“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吗?”她喃喃问出这一句,伸手将诸多绿珠收入袖中,便跌跌撞撞地出了龙眠殿,往宫外去了。
梁公公见着那主子神色有异,恐是里头那人出了什么事儿,便慌慌张张领了心腹进去,才在龙床边站了片刻,正犹豫着要不要探探鼻息,睿帝便醒了。黑眸一扫,他张口问的便是:“玉寒呢?”
“玉小姐出宫了”梁公公此刻实在有些怕,就差两腿打战了。
“她怎么给朕疗伤的?”坐起身来,睿帝一双眼睛紧盯梁公公。
梁琦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老奴老奴不知”
睿帝并未收敛神色,剑眉紧锁,依旧是盯着梁公公。
“玉小姐让老奴出去,老奴就只得出去了,后来过了好一阵子,玉小姐就跌跌撞撞出宫了,老奴老奴见她那神色以为陛下出了什么事儿,就就没派人跟着”梁公公声音是越说越低,到最后干脆就伏地叩首,压根儿就不敢对上睿帝的眼睛。
“混账东西!这奴才是越当越倒回去了吗!”睿帝看着眼前梁公公的样子,越发的气不打一处来,伸腿便是一踹,“滚!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你就思量着后路吧!”
睿帝是梁琦一手带大的,对下人从来都不带苛责的,对梁公公更是亲厚非常,如今发出这等火气,想是真的怒到极致,梁公公自是片刻也不敢多留,爬起来便领着众人退了下去。
齐凤臾一人独坐床沿,赤着上身,右臂已经不痛了,连伤口都没有留下,他盯着那处原先被箭伤着的地方:没有任何痕迹留下,究竟是什么样的解毒方法,竟可将伤痕也一并除去?
玉寒,你究竟瞒了朕多少事情?朕又该如何将你隔在这一团风云之外?兜兜转转,思绪重又转到“改良过的硬弩”上,是谁呢?行刺不是该杀他吗?为何这一次要杀的竟是新科状元?琼林宴的刺客自然是抓不到的,百丈以外,除了那支有些特别的羽箭,别的自是什么都没有留下。
他惶惶然念及那人说起的话:“惜才是好事,可别惜在不该惜的地方,为兄棋艺勉强与你相对,可别的那就难说了,呵呵”是他!除了那人还有谁知道玉家四少乃是当朝睿帝的一步绝杀棋?为了一个四少,他竟亲自动手了吗?
“弓弩恐是不妙”齐凤臾漆黑的双眸里忧色更深一重。
凤鸣轩内,玉寒呆坐案前,墨迦乱,丹朱凝碧可解,刺客要杀的绝不是齐凤臾,不然为何偏偏趁着新科状元上前时发箭?原来琼林宴上遇刺的人该是自己!
改良过的硬弩,要杀她的人当真是天纵英才,本朝强弓硬弩已是将弓弩之利发挥到了极致,而那人竟可将羽箭稍加改造便使射程增加一倍有余,如此良才若是投靠了敌国,那岂不是大大的隐患?
她细细地琢磨着,脑海中定格下两个人:凌风公子,景荣侯。凌风公子眉目清朗,远不似做这般血腥事的人,可转念一想,他这些年隐与朝中,不也不像他做的事吗?而那景荣侯看上去也不是个狠绝的角色
这一想,不知不觉便到了翌日早晨,玉寒匆匆着上官袍,化作四少赶紧去兵部报了到,睿帝自然依旧早朝。
而蟾都城郊无相寺里有一人素手翻书,神情森冷:两个人都没有死,如此便有两种可能:其一箭射中的是齐凤臾,四少用右耳上的丹朱凝碧救了他;或者,侥幸教那二人都避开了而不论是哪一种,都足以说明:睿帝对这个四少太不一般。
搁下书册,闲闲站起身来,按上书架上的一处暗格,屋内格局翻转,迈入打开的小门,里头别有洞天:各种弓弩,大小、形状皆有所不同,他走向内里,一挥手,霎时一片灯火通明。
待到尽头,他取下墙上的一把小弩,精致非常,摩挲着,薄唇忽然浅勾,靛朝有强弓硬弩?那景荣侯呢?无声中,他笑了笑,飘摇的烛火就在他身侧,映着那白玉般的面庞,堪堪生出几分妖气,“究竟是哪一种呢?待我见着那剔透的人儿也就差不多了呵呵”
第四十八章 朱凝碧
齐博臾走出无相寺的大门时觉得:早春的天气实在是不错。处处绿意盎然,站在山头俯瞰下去,满眼的翠色,朦朦胧胧罩在一片雾霭之中,颇有些雾里看花的意思。忽然脑中就浮现出一个人的笑脸来,灿灿然宛若春花,“你是想见那剔透的人儿想疯了吧?还是杀不死那人故而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