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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再说这种话我要生气了哦!你差点快没命了,这样我都能丢下你不管我还算是人吗?工作什麽的不用担心,你弟有本事,还怕找不到工作,你以後只管安安心心让我照顾享清福知道吗。才走三个月居然就给我中枪,你还能更让我省心点吗?果然你就是没了我不行啊老哥,接受现实吧!”
乐涵含被弟弟连珠炮一样数落,语气骄横,内容却实打实透著关心,又见他瞪著炯炯有神的大眼脸颊气鼓鼓的,露出久违的孩子气,不由又是安慰又是欢喜。他像以前习惯地那样揉了揉弟弟的脸颊,叹息一般:“哎,好像瘦了,在外头没吃好吧?等我出院了天天给你做好吃的。”
乐悠游不意外哥哥会顺从他的选择,只是无底线受宠的感觉总是太窝心,听到这话本来板著的脸就绷不住,灿烂地笑开了,索性撒起娇来。
“那我要吃酥油煎饺!”
“好。”
“还要蟹粉狮子头!”
“好~”
“蒜香蛤蜊,咖喱牛丸,葱油虾,土豆饼,水晶馄饨……啊啊,还有松子鲈鱼!”
“好好,都给你做。”
“咳哟哥~你快点好起来啦!不然我肯定会馋死的~”
“知道了小祖宗~”
接下来的日子,乐涵含恢复得很好。乐悠游对他照顾得细致,凡事亲力亲为,只差没有把屎把尿。虽然那天玩笑似地“狮子大开口”,这些天却都是他下厨煲汤做饭给哥哥吃,味道还都不错。乐涵含不止一次在心里感叹,弟弟真的长大成人,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了。虽然他一贯是个有主见有分寸的孩子,乐涵含却是直到这次才真正感觉到弟弟也是可以依赖的。
天天被养尊处优地供著,乐涵含只觉得骨头都要软了,什麽都不用操心的日子过得有些心慌。要说无忧无虑,倒也不确切。有一件事就让他时不时挂在心上──这麽多天了他一直没见过路总,或者说,对方一次都没来医院看过他。乐涵含不习惯把别人往坏处想,可是他实在找不出理由说服自己。就算只是普通相识,有人在他眼前受了这麽重的伤,也该来看看人家死活吧。就算事忙脱不开身,一个电话问候也不算难事。若说他真有什麽不便来的理由,难道……虽然一直卑微地以替身自居,乐涵含此刻还是不愿意把那人不近人情的表现同弟弟的归来多做联想。
终於一次,他忍不住心里的疑惑拨了路总的电话,铃声嘟嘟响了一阵之後变成了忙音──明显是看到来电之後按掉的,之後也一直没有收到对方的回电。这下,乐涵含没心情再帮对方找理由了,隐隐觉得有些心凉,却又不由自主担忧,怕对方真有什麽身不由己的危急状况。
胸口的伤好得差不多,医生已经准许次日出院。乐涵含跟学校请了大半个月的假,多少惦记著,想到很快能销假上班,也不用拖累弟弟每日照顾,心中不由微微振奋起来。心里一痒,就有些坐不住。略微收拾了一下出院时要带的东西,随後想起弟弟这几天嚷著要吃的菜色,便打电话给弟弟,想说明天记得顺道买些食材。
电话通了,没有人接。乐涵含听到走廊不远处熟悉的铃声响起,觉得有些奇怪,半小时前弟弟陪他吃过晚饭说要回去了,难不成还在?乐涵含开了房门探身出去看是不是弟弟,却意外地看到另一个身影从走廊拐角掠过。他心中一紧,下意识按掉了电话。
乐涵含愣了一会儿,还是跟了过去。沿走廊拐过一个弯,果然看到了那人,还有他的弟弟,两人在走廊另一头的窗边讲话。乐涵含有些迈不动步,就那麽隔得远远地看著。这距离听不到他们谈话的内容,表情也有些模糊,只见路总不知说了什麽,把弟弟惹得直跳脚,两手不客气地拧住了路总的胳膊不依不饶,而对方任由他掐了一会泄愤,而後也不知是真被掐疼了还是忍到了极限,抓住了弟弟的手,姿态诚恳地低著头跟他说了些话,大概是在哄慰道歉吧,最後伸手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被对方不留情面地一手打掉……
乐涵含猛地转过身捂住了心口,那里突然疼得厉害。用力呼吸想要缓解疼痛,吸入肺腔的空气也是冰凉凉的,让人很不舒服。乐涵含用掌跟顺著心口努力平复著,慢慢往回走,一边在心里对自己说:没事的,别难过,本来就不是你的,小游回来了,要还给他,是应该的,没关系,不难过……这种时候,他甚至还想到,万一等下那两人过来看他,不能露出破绽,不然多让人尴尬。
乐涵含回到病床上呆呆坐了半晌,那两人并没有过来。入睡前他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心却还是沈甸甸的。感到眼眶酸涩发紧,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