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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什么私心,只望你将来出息了,能拉拔照顾你平哥一些就好,他也是个实心眼的孩子,就算已经长大了,我还是放心不下。”
柏青哭道:“兰姨,不要说这个话,我娘那时候也是这样说的,我知道,你别说,别说!”
李婶笑道:“傻孩子,总会有那么一天的,你要答应兰姨,要帮衬你哥,好么?”
柏青哭得更厉害了:“兰姨,我一辈子对平哥好!也一辈子对你好!你要快些好起来。”
李婶抬手抹去他的泪,道:“都这么大了,还像小时候一样爱哭,我啊,其实都放心不下,可是你们两个都长大了,我再操心,再放心不下,也不能一辈子照顾你们,往后的日子,你们得自己好好过。”
柏青一句都说不出来了,只不停地哭,直到李仲平丢了魂似的从外面冲进来,看见李婶好好的坐在床上,脸色才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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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三载寒暑8 。。。
李婶到底只挨到春末,那一日李仲平跪在床前嚎啕大哭,柏青在一旁抱着他,亦哭得人事不知。
最后到底是村里人看不下去,几个年长的能主事的张罗着给李婶办了身后事。
自那以后,这个家里便再无欢声,李仲平一日比一日沉默,时常呆坐家中,如失了心神一般;柏青浑噩数日,直至有一日对上李仲平无神的眼,发现他竟消瘦了许多,才惊醒过来,却不知要如何劝慰于他,心下既恨自己无能,又恐李仲平再这样下去也病了,便强打起精神来照顾他。
入夏之后天气炎热,农事却并不比秋季少,眼看着田里的水稻该分秧了。
稻田春末收了麦子后李仲平就耕好了的,水也引了进来,柏青便学着别人家的样子赤脚踩进水田里,那水没到小腿处,他将裤腿卷高些,把泥水田里的大秧苗拔出来,一株一株分插在引了水的干田中。
他从没做过这些,这些日子又要顾着李仲平,又要忙着屋里屋外的事情,十分疲累,还总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没什么力气,顶着毒辣的日头坚持到中午,也不回去吃东西,只喝了些水,到天色晚时又急忙往回赶,弄了锅野菜汤,煮了两个蕃署,拿去给李仲平吃了,自己喝了些汤,便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他又去了田里,却不想到了午后中了暑热,竟晕倒在水田中,若不是古七经过田边,只怕就被那浅水淹死了。
看见柏青一身泥水的被人抱回家来,李仲平先是愣了一会,然后便险些发了狂,从别人手中抢过柏青紧紧抱在怀里,死不松手。
古七看得不忍,推推他道:“阿平,别这样,阿青这是中了暑热,我已经给他刮了沙,不妨事了;你家里要是还有没卖给药铺的金银花,泡些水给他喝,晚些就好了;再有,给他换身干衣裳,莫让他受了凉。”
李仲平只是抱着柏青不说话,古七忍不住又道:“阿平,你娘也希望你过得好,你如今这个样子不是让他难过吗?你看阿青都成了这样,你还要浑噩到什么时候?”
李仲平背过身拿背对着他,古七再不知该说他些什么,叹了口气便走了。
过了许久,李仲平才压抑着低泣起来,这时柏青也醒了来,看见他抱着自己哭,忙伸手去给他抹眼泪:“平哥,不哭,我没事的;是我自己笨,没本事,什么事都做不好!平哥,对不起!”
他手上的泥水干了,泥巴在手上结成壳,这一下抹在李仲平泪湿的脸上,他忙收回手,在自己还没干的衣服上使劲擦,李仲平脱了他衣服给他擦干净;又转身翻了身衣服出来给他换上,然后烧了盆热水,把他尽是泥水的头发打散,仔细的洗了擦干,最后将他塞到床上,才算完事。
柏青没有力气,头也还晕着,只得任他摆弄,待衣服换好了,看他拿着脏衣服出了门,忙喊他道:“平哥,我自己洗,你别‘‘‘‘‘‘”
李仲平双眼还肿着,低低回了他一声:“你睡一会,这些事该我来做。”
柏青先是一愣,接着一喜:“平哥,你‘‘‘回复过来了?”
李仲平却不答他话,一个人走到院了,打了水把衣服洗了晾上,又泡了金银花水给他喝,看他恢复
一些了,才给他压压被子,接着灌了一竹筒水,戴上挂在屋中的草帽就要出门,柏青唤住他道:“平哥,厨房里还有些薄荷叶,你泡在水里,解暑。”
李仲平嗯了一声便出了门。
水田里被柏青拖过来的几捆大秧苗还摆着,那半块田里柏青插好的秧苗有些东倒西歪的,想是柏青没把根压紧,他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