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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外石子铺路,四通八达,曲折连绵地连接一座又一座的院落。
这里很静,所谓闹中取静。
没想到京城里还有这样一个去处,钟立维很懂得享受生活啊。
她回身,客厅里倒显得空荡荡的,没有多余的家具,墙壁四白落地,连副挂画也没装饰,但整洁,一尘不染。
若不是阳光调皮地闯进来,这屋子多少有些空旷,在阴天,大概还有点阴森吧。
靠近楼梯那里,摆着一个老柚木的八仙桌,上面放了一个青瓷花瓶,几枝月季正花得娇艳,花瓣上还带了露珠,显然是管家早上在院里摘的现成的哦。
还有一部老式电话机。
她想了想,走过去,给方中平拨了电话。
她手机没电了。
昨晚,在那样尴尬的时刻,她的手机响了。
无疑,解救她于水深火热。
她捂着口袋跑了出去,心里是感激的。
只是看了来电显示后,她又不想接了。
号码是陌生的号码,她却没来由地抗拒,从心底里抵触和排斥。
等待的时间太长,她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接?
铃声突然断了,她松了一口气,神经绷得太紧了,她手心里出了一层汗。
可是没过一分钟,电话又打了过来。
还是那个号码。
她应该接的,她不得不接。
她上牙一直咬着下唇,咬得很重,几乎陷进皮肉里,有丝丝的灼痛。
她终于接听了。
对方亲热地叫了一声:“安安……”
仅仅两个字,她还是听出来了,根本不必细细分辨,那声线里夹了一丝紧张、期待、不安和不确定,连掩饰都无法掩饰。
她咬着唇不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方又说:“安安,你还好吗?”
她忽然忍不住想笑,下一秒她确实也咧嘴笑了。
那笑很淡,仿佛沾在唇侧,微微一点点笑模样,但很冷,有几分嘲讽。
她很想说:我当然好了,我能不好吗。
心里一阵紧似一阵地抽冷,她终究没吭声。
接下来是短暂的沉默,然后她的手机滴滴鸣叫了两声,没电了……
方中平的声音在彼端响起:“喂,是安安吧?安安,说话……”
她陷入回忆里,恍惚中不知身在何处。
“安安,怎么了?”
她这才回了神:“二师兄,我的包包在你那里吗?我回不了家了,手机也没电了。”
方中平笑:“猜着就是,昨晚一直打你电话,一直关机。你现在回吗?我马上给你送过去。”
她一有事,总是麻烦他,都成她半个家长了。
“二师兄你在哪边,还是我过去找你吧?”
“小丫头,甭跟我客气了,反正我上午休息。”
陈安瞄了瞄墙上的大钟:“十点吧,我大概十点到家,你如果有空,我们中午一起吃顿饭,那附近新开了一家馆子,烤鸭子味道还不错。”
方中平爽朗地笑:“好啊,顺便去你的新家参观一下,然后去吃鸭子!”
陈安挂了电话,一抬头,钟立维就站在楼梯口那,两条腿交迭着,手肘搭在栏杆上,弓着身子,托着下巴正瞅着她。
那模样,有几分认真,几分漫不经心,还有几分散慢的样子,神态混搭在一起,却也协调,完全符合他的个性。
她问:“是不是该开饭了,饿着呢!”
昨晚就没吃,洗澡时就觉得腹中空空。
他撇撇嘴,站直,下巴一扬指了指电话:“跟谁搭讪呢,少给我引狼入室!”
她也不示弱地扬起下巴:“你管不着,我就喜欢了,怎么着吧!”
说完就跑去厨房方向,欢天喜地似的嚷嚷着:“管家姐,给我们做什么好吃的了?”
他忍不住哑然一笑,管家姐?亏她想得出来。
随后听到那边两个女人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还有几声时而清脆,时而低沉的笑。
很融洽的样子。
他摸摸肚子,好象他也饿了。
钟立维送陈安回到雅园的时候,恰好差十分钟十点。
陈安下了车,对他挥挥手,往前面跑去。
他们楼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商务车,一个中等个子的男子绕着车周围,慢慢踱着步子。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