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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當時情形混亂,來醫院的路上自己與季晏承根本沒機會說話,但兩人的心靈感應似乎變得更強了。
扶夏想:或許,季晏承現在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更需要我吧。
又過了一個多小時,手術室頭頂懸掛的燈牌終是熄了。
醫生推門走出來的瞬間所有人都圍了上來,之後只見人推了推眼鏡,看向宋怡:「病人很幸運,刀是斜著插進腰部的,沒有傷及內臟,手術非常成功。」
他這一句話出口,宋怡身子一軟往後退了兩步,隱忍的情緒終是繃不住了,掩面輕泣起來。
祁靖川和肖讓他們也是鬆了一口氣,只有扶夏雙眼怔怔望著地面,止住想哭的衝動,強撐著精氣神聽人把話說完。
「我們主刀醫生正在裡面進行縫合,病人現在身體還很虛弱,在監護病房度過48小時觀察期才能轉到普通病房,家屬來簽一下字。」
對方說著將手裡的文件和筆遞給了宋怡。
之後在眾人間環視了一圈,問:「哪位是扶夏?」
扶夏上前一步,點點頭:「我是。」
「病人臨昏迷之前一直在喊你,托我們把這個轉交。」
扶夏從人手中接過一個方形的盒子,紅色的絨面沾上了點點血污,打開一看,裡面安安靜靜躺著一枚花朵模樣的胸針——是由藍寶石製成的無盡夏,美得叫人觸目驚心。
扶夏拿起胸針捧在手裡端摩,卻發現下面還壓著一張標籤大小的卡片,上有季晏承的親筆字跡,像是很早以前就準備好的。
祝扶夏涅槃重生的27歲,生日快樂。
監護室不允許家屬進入,之後的兩天扶夏雖然回家換了衣服也補了眠,但心裡記掛著季晏承,並沒有怎麼休息好。
第三天季晏承被轉出安排到頂層的病房。
由於這件事一直瞞著家裡老太太,所以宋怡並不能三天兩頭往這邊跑,也就默許了扶夏在季晏承身邊一直陪著。
得知扶夏近前的狀況,學校也是第一時間打來了電話慰問,其間於文遠還來過醫院一趟,確定綁架扶夏的人現在已經落網,緊皺的眉頭這才撫平。
怕打擾季晏承休養,沒說兩句匆匆又走了。
夜裡季晏承短暫醒了一下,眼皮要睜不睜的,扶夏原本在沙發上躺著小憩,見狀一秒靈醒,當時掀了毯子坐起來連忙去叫值班的醫生。
後來經過醫生的察看,發現人意識還沒有完全清醒,但身體的各項指標已經很明顯在恢復當中了,讓家屬不要過分擔心。
扶夏睡意全無,索性在床邊坐了下來。
季晏承雖然昏迷著,但仿佛知道陪在他身邊的人是自己,手指艱難勾了勾,唇邊微動想要說些什麼,但就是發不出聲音。
扶夏知道他在找自己,俯身將耳朵湊了過去,半晌,只聽到氣息很淺的一聲:「對、對不……」
扶夏閉了閉眼,轉而握住季晏承的手,人很快安靜下來。
「別說話。」扶夏輕柔,像哄孩子一樣對著人喃喃安撫:「好好休息,醒了再說。」
他知道季晏承能聽見,說完勾唇微笑了下,見人呼吸逐漸平穩,這才輕聲細語又補了句:「睡吧,我在呢。」
思索著季晏承一旦醒了便需要進食,扶夏擔心外頭送的餐油鹽過重,便把季晏承的助理叫了過來,讓人在這邊盯著,自己回去熬點粥帶過來。
恰好遇上手底下的兩個學生要拿作品去省上比賽,扶夏有幾件事要給他們仔細叮囑,所以第二天還是抽空回了趟學校,把工作相關的各項事宜都安排好了,這才掂著保溫桶又去了醫院。
病房門剛被打開一個小縫,裡間兩人時有時無的談話聲已經順著空氣飄了過來。
扶夏前進的腳步頓了頓,暗暗調整了呼吸,這才步履輕緩地走至病床邊。
季晏承身上穿著藍白條的病號服,臉上沒什麼血色,人卻已經轉醒。
病床被搖起了大約45度,季晏承兩眼注視著窗外,目光看上去既沒精神又有些失落,沉默聽著助理在旁匯報郭鵬事件的後續處理。
察覺到床尾的動靜,自然而然地偏過頭來,卻在看到扶夏的下一秒,眼裡閃爍起星光,整個人鯉魚打挺般坐了起來。
他大約是忘了自己腰上還有傷,這麼劇烈的動作牽動了傷口,引著他齜牙咧嘴又靠回到枕頭上,疼得整張臉都變形了,額間很快出了層細密的汗。
扶夏放下保溫桶,三兩步走到人跟前查看狀況:「需不需要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