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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北刚想要靠那树干休息一下呢,赶紧缩回来。
“你看见那边山坡的草吗?”阳安仔的手指向东。
张东北看见啦。那些草一点儿也不像关东的乌拉草。
“我们叫这种草作牛毛油呢。”阳安仔说。
在张东北看来,如果山坡是牛身的话,这草还真像牛身上的毛。不过,这只牛也实在太大啦。
“牛毛油长得很快很旺盛啦。秋天,阿妈和阿婶们割草回家作柴火,到了春天,它们又长得厚厚实实的啦。牛毛油很旺火啦,一小捆就能烧熟一锅饭啦。”
张东北越发感兴趣。我们关东做饭不烧草,烧大块木柈子。
“你看见这边山坡上的草了吗?” 阳安仔的手指又向西。“走,我们过去看看啦。” 细佬仔拖着张东北的手,跑到那山坡上。
西坡的草与东坡的草真的不一样。东坡草色浅绿,西坡草色深碧。东坡的草像厚实的牛毛,西坡的草像一层层绿云。张东北蹲下细细观察,从草根往上长,是一根硬草杆,草顶部三五分叉,草叶像一把撑开的小绿伞。无数把小绿伞挤在一起,就是铺满山坡的绿云。
“阿爸告诉我,这种草叫狼荆草啦。”阳安仔又说了。“你过来看看。”阳安仔招呼张东北,让他看长满狼荆草的山坡地面。那里有一层铁褐色的、密密麻麻的、像铁丝直竖一样的枯草杆。
“阿爸说啦,每年,狼荆草枯死后,坚硬的草杆残留在山坡上。第二年,新草再长出来。年复一年,山坡上铺满了厚厚的狼荆草刺,村里的人光脚踩上去,像过刀山一样。连跑得最快的黄猄也不敢在上面走呢,见了这样的山坡都要绕开啦。”
张东北的手指碰一碰一根狼荆草刺,果然像锥子一样硬。
阳安仔拔起一株狼荆草,掐头去尾剩下草杆,又从草杆中抽出草芯,就是一根空心管。“看,用这个吹番皂泡,好玩极啦。”
最后一只华南虎 第四章(3)
叭,叭。小汽轮靠了渡口,响起了喇叭声。
4.
黄墨斗疲软啦。他坐在一个巷口的石台阶上喘气。这一轮窜遍全村的鸣锣示警,他喊破了喉咙,累坏了他的一条半腿。他的一只布鞋跑掉了帮,另一只鞋露出了脚趾头。毕竟,脚下功夫不是他的强项呀。他喘着气,手中下意识地打几下铜锣,锣声没有开始时那么响亮,那么急骤啦。
锣声还在山村回荡。大白天响锣,这是山村里几十年没有发生过的事。以往的锣声是庙祝公晚上敲锣打更,同时也提醒村民们严防火烛。到了白天,村民们就看日头判时间啦。一声,两声,锣声断断续续地响着,人们相信,铜锣声能驱邪,能赶吓野兽。
黄墨斗真想回到自己的大砖瓦屋,到大竹椅子上靠靠歇歇,把黄狗仔拴好。但他还不能回家呀,他心里边记挂着水秀和水鸭仔。从今天早上开始,他就知道啦,要照顾好着她俩仔乸【广东俗话,母子俩。】,要疼惜这个女人一生一世啦。媳妇还没过门呢,他不好亲自上门去关照。黄墨斗站起身,一迈一摆的顺着村巷朝黄猪哥的家走去。
5.
黄猪哥把家安在巷子的那一尽头,靠着山地,好方便猪群的活动觅食。此时,猪哥正在用铁丝加固他家的猪栏门。他养的那一头远近闻名的良种猪公,有能耐一天连赶七八场金枪不倒,经它打种的猪乸窝窝生仔十几只。猪公长得像山猪,嘴里没有獠牙,但体形比山猪大,背脊上一溜密密麻麻的猪鬃。那畜生不住地拱着猪栏门,显得很不耐烦。阳春三月好春光,正是猪乸发情期,猪公性急啦。
黄猪哥嘴里叨唠着。“哼,原来是老虎!这个吃猪不吐骨头的畜生啦,一下子拖走了我两只肥猪仔。”
睇见黄墨斗一瘸一拐地过来,猪哥起身。这猪哥生得肥头大耳,身壮体硕,活脱一头站着走路的猪公。又长又黑的胸毛,从他敞开的领口窜出来,就像又硬又扎的猪鬃。见到族长,他说:“墨斗呀,你说是不是啦,这只老虎真可恶啦,吃够了猪肉又吃人肉。庙祝公就这样喂老虎啦。”
“是呀,黄铜锣真够惨的啦。”黄墨斗惨然道。
“没人打更啦。你打算让谁接做庙祝公呀?”猪哥问。“我看呀,让山狗做庙祝公很合适啦。”猪哥又 说。
“这件事过几天再说吧。”黄墨斗说着,眼珠往猪哥家门口张望 。
“哦,我知道啦。你来找我老婆吧?”猪哥心里明白啦,朝屋里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