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捻军的掠扰,张树声自幼就跟着办团练的父亲张荫谷东征西讨,在家乡早就听说过李文安的二公子在湘军大营中当差,而且混得不错,本来就想联系,此番李鸿章找上门来招兵买马,张树声立即和其属下爱将刘铭传、周盛传、周盛波兄弟一起投靠了李鸿章。潘鼎新也立即响应,把手下的一批三河团练全部拉到李鸿章的大旗之下。接下来,李鸿章还去寻找当年与他父亲同在一起办团练、结果也是被太平军杀害的忠良吴廷香的儿子吴长庆,他手下也聚集着一批乡勇,吴长庆与李鸿章一拍即合。然后,李鸿章还去找他的学生刘秉璋。刘秉璋是安徽庐江县人,在翰林院任编修。太平天国运动爆发后,他的家乡受到太平军的洗劫,这是奇耻大辱,加上李鸿章劝他从军,他也弃文从戎,回到家乡办团练。
不到两个月,李鸿章在肥东、肥西召集的乡勇兵力超过了2万人。要说他们是军队,有点滑稽:他们不会队列,甚至不会排队,高矮长短,参差不齐;衣着也五颜六色,破烂不整,谈不上统一。唯一的共同特征,就是大伙儿头上都扎着一条毛巾,但毛巾的颜色也不一样。平时见到首领,连个军礼都不知道怎么敬;说起话来,全是“弄妈弄妈”的一口土腔调。但李鸿章深知这些人,将来必定是国家的栋梁,他把这些“淮勇”根据其营官的姓名暂时分成五个营,潘鼎新带领的淮军为“鼎字营”,刘铭传部称“铭字营”,吴长庆部称“庆字营”,张遇春部称“春字营”,张树声部称“树字营”。
李鸿章就是靠着这些人,一同出生入死,才打下一片天下,成为晚清中国第一汉臣,如今一晃二十多年过去,跟着李鸿章的人都已经成了朝廷大员,所以李鸿章深知,练兵就是练的未来,对很像自己的李经述,越发喜爱。
回到朝中,刘坤一果然为李经述请功嘉奖,慈禧太后让光绪皇帝封李经述为正二品的总兵,赏赐黄马褂一件。
就在李经述忙着筹划搞掉丁汝昌之时,即将成为下一任日本首相的伊藤博文,农商大臣西乡从道带领强大的外交团,气势汹汹来天津找李鸿章讨“公道”,日本人觉得自己在朝鲜的开化党政变中受了莫大的委屈——日本驻朝公使竹添进一郎回国后,为了推脱责任,说自己是奉朝鲜国王李熙的手诏才带兵进景福宫勤王,却被李经述带淮军攻打,日本驻朝大使馆也被中国人烧了,伤亡惨重,他们想找中国索赔损失一百万两白银。
醇亲王将这事交给了李鸿章,而李经述还担任“朝鲜通商大臣”的职务,李鸿章便让李经述也参加和日本外交使团的谈判。外交谈判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唇枪舌剑关系一国的核心利益,李经述做了充分准备,毅然去会会这个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日本首相伊藤博文。
中日谈判的地点在天津南的一栋三层红色小洋楼,李经述那天到了会场,一看伊藤博文,这人和其他日本人一样,身高都是三等残废,前脑门也很光亮,留着八字胡,穿着黑色燕尾服,他身后的西乡从道,虽然是个狂热的好战分子,但也穿着西装,显得人模狗样,文质彬彬。狡猾的日本人这次谈判又邀请了英国、美国的驻华大使旁听,想以歪理服人。
走到谈判桌前一坐定,伊藤博文就气势汹汹对李鸿章发难:“此次来贵国主要为两件事,我们先谈日本在朝驻兵的事,前几年日使馆遭朝鲜暴民焚毁,这次日本驻汉城使馆又被烧毁,日本国必须要在朝鲜驻兵了。听说大清国已经在汉城驻扎了三千兵。”
中国是朝鲜的宗主国,在朝鲜驻军那是理所当然的事,而日本想在朝鲜驻军,实际上想以保护使馆的名义在国际上造成日本也是朝鲜保护国的假象。
李经述当然不会上伊藤博文的当,马上说:“这次朝鲜开化党闹事,日本兵是背后主谋,不可能让日本在朝鲜驻兵。”
李鸿章是一位老辣的谈判高手,他听李经述说日本有兵在朝鲜,故意装得很吃惊,不紧不慢问坐在旁边的李经述:“日本国在朝鲜竟然还有驻军?老夫怎么不知道这事?”
李经述说:“前些年大院君带兵叛乱,日本前任驻朝鲜大使花房义质自己放火烧了日本使馆。后来日本以平叛为名,派一千日军到朝鲜,就赖在汉城乔装改扮,一直没回去。”
李鸿章因为定远号、镇远号与济远号三艘巨牛逼的铁甲军舰已经到了天津港口,又刚搞定了法国佬,此时表现得相当硬气,说:“中国是朝鲜的宗主国,朝鲜的事情老夫说了算。朝鲜的叛乱当年我军就平定了,日本没有理由在朝鲜驻军,这事不用谈了!”
李鸿章这一句“这事不用再谈了”把伊藤博文气得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