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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命令士兵马上返回飞船,而士兵们疲疲塌塌地走着,不时回顾村庄,也不顾特派员的责骂而窃窃私语。
微型飞船向上腾升,喷出大股气流,几分钟后就与大船对接,接着大船消失在视野之外。
“现在你可以出来了,汤姆!”村长嚷道,汤姆很快就从树丛中爬出来,原来他躲在那里注视着所发生的一切。
“我没能完成你的委托。”汤姆悲哀地说。
“别难过,”漆匠比利安慰他,“这本是一件无法执行的任务。”
“其实你干得不错,”当他们回去时,村长说,“我们没人能干得有你一半那么好。”
“现在我们拿这些建筑怎么办?”漆匠比利问,他指的是监狱、邮局、教堂,还有那座小小的红色学校建筑。
村长起码考虑了有一分钟。
“有了,”他说,“我们把它们改造成儿童游乐场,安上秋千,堆起小山,再放上沙箱之类的东西。”
“我不再需要这证件了。”汤姆把杀人证递还给村长。
“好的,”村长把证件撕成碎片时大家都松了口气,“我们已做了能做的一切,只是没有成功而已。”
“其实我是有可能完成的,”汤姆还在喃喃说,“我让你失望了。”
漆匠比利友好地把手搁在汤姆肩上:“你没有责任,汤姆,我们谁也没有责任。地球需要上千年才能成为文明星球,而我们却妄想在两星期内完成。”
“好吧,我们只好重新回到非文明的生活方式去了。”村长用开个玩笑的口吻说。
汤姆打个呵欠,伸个懒腰走回家去,他得好好补上一觉。
黑云密集,秋雨迫近,很快就又可以开始捕鱼了。
他太疲倦了,地球可能不会再承认他们,谁也不知道他们落后于其它星球有多少个世纪。
这天晚上他睡得很糟很糟。
我的密探
我从没想到人的一生能碰上那么多麻烦和折腾,而要说清这一切更非轻而易举,所以最好让我慢慢从头讲起为好。
打从职业学校一毕业,我就在飞船公司厂里当了个装配工,专门负责安装一种叫“斯芬克司阀门”的关键零件。我最爱欣赏飞船腾空而起直上云霄的情景,它们直飞天鹅星座和半人马座,飞往无线电或报纸经常提起的那些星球.对工作我很心满意足,如果没有那几台秘密摄像机,我会更加高兴,闵为它们的镜头总是在暗中盯住我,发出的噪音总在妨碍我集中注意力。
我曾去安全部发过牢骚:“嘿,为什么你们给别人安装的是新式无噪音的摄像机,而为我装的却是这种老式机呢?”可他们对此根本置之不理——因为据说他们实在太忙了。
当然,烦人的事情还不止于此,例如还有人把窃听器安放在我房内,它整夜发出的啸声使人通宵难眠。我上百次地投诉说:“有准的窃听器是这种样子的?简直连一分钟的安静都不留给我!”而有关方而对我的回答却是一大堆陈词滥调,什么同家利盗高于一切啦,什么冷战中我们必须取胜啦,什么无法使人人都满意啦等等。这只能说明我位卑人微,政府对我从不重视。
就拿负责监视我的密探来说吧,那位先生总是穿着显眼的制服和宽边帽,把帽檐一直盖住眉梢,对我寸步不离,亦步亦趋。
他是在尽力防止在监视工作中出差错。我甚至有点可怜他,要知道干这种活并不轻松。但他实在也太出格了,以至于我走到哪里他就盯到哪里,连呼出的热气都差点喷上我的后脑勺,朋友为此而笑得捧腹不止。
我的女朋友说,只要一看见他,脊梁骨上就好比有无数蚂蚁在爬,所以我又只得去调查委员会抗议:“为什么不能派个更称职的密探,让我在朋友面前不致出丑呢?”
他们倒是答复说可以考虑考虑,仍我明白这对他们只是区区小事,说过拉倒。
这时我想索性远走高飞箅了。地球以外是茫茫星空,那里每个人都可以找到安身之地。我仔细阅读这方面的书籍.用所有积蓄买下一艘宇宙飞船,尽管它破旧不堪,四处漏风,但发动机倒还挺耐用。这样做当然很危险,但冒险的只是我个人的生命。
我辞去工作,告别秘密摄像机和窃听器,和密探亲切握手并祝他今后走运。
我破釜沉舟,退路已绝。
目前需要办的是获取签证,于是我急忙去了签证局。那里的职员被人造太阳晒得黝黑,可双手白哲无比。他疑虑重重地瞅着我:“您打算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