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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放到尚芹面前茶几上。
尚芹打开,两眼都发直了,虽才疏学浅,却精于此道,闲来无事,常跑珠宝店。一眼就看出两件宝贝天价,她和曾信几年工资 ,不吃不喝,也只能饱饱眼福,绝不敢问津。年前儿子结婚,硬缠着曾信去了趟珠宝行,一看标价,到也清醒,没与丈夫撒娇,两眼发湿扭头匆匆而去。
尽管如此,强烈虚荣心扎磨得彻夜难眠。不由在心里埋怨:当你的清官,清到求人借债,也许都难醒悟。
当曾信征求她如何操办儿子婚事,没好气地:“以水代酒,大锅白菜,这不才显得你廉洁?”
曾信知道在生他的气,一口淡唾沫咽下,你有千条计,我自有主意,对她借操办婚事趁机捞一把早有防范,暗让秘书监督和杜绝送礼,真顶不住,权且收下,登记造册,事后代他一一送还,决不让坏了家风。
尚芹只顾张罗儿子婚事,蒙在鼓里,事后一看,不仅没捞到油水,白白赔了喜宴,气得几天都提不起神。
万没想到,不知几世修得贵人来。如今,天上掉下的这个“馅饼”比她胃口大得多。仅此两物,要比喜宴上仨核桃两枣高出百十倍。
好个小礼品!贵为书记夫人,堂堂副局座,从没奢想这贵重东西,假意推让了番,见诚心相赠,乐得笑靥如花,半推半就收下,怕不翼而飞,开锁放进箱子里。
两人感情一下拉近,大兄弟长大兄弟短,叫得甜甜的,放下尊贵身价,递烟倒茶,关怀有加。
郭金龙见尚芹被俘,忙改称呼,推出他的压轴戏:“大姐,说句笑话,侯门似海,何况这‘巡府’衙门,想进来,比登天都难。见次不容易,听说大姐主管文化工作,对古画定情有独钟。有一幅画,我是个粗人,不懂赏玩,放在家里也是废物一件,一个小老百姓,帮不上啥忙,送给您,闲来权当解解闷,调节下情绪,心情愉快。有个好身体,也是百姓之福。”
她正不知何物,大瞪两眼,随着郭金龙打开紫檀香木匣,变戏法、耍魔术般,展现在眼前的,更让她惊魂,差点昏厥,连喘气都粗了。
尚芹贵为副局长,却不懂丹青,更对那些龙飞凤舞书法唸都不认识,她懒得去看,对老古董从不感兴趣。
文化系统虽不乏博物馆,很少涉足。
一年画展,艺术科老科长死拖活拉把她请去,本想装装样子,走下过场,给个面子,草草抽身。不想,他倒是个热心人,指着轴幅上黄胄画的一头黑不溜秋低头飞蹄小毛驴:“尚局长,就这么头小驴,价值二十万,比您的车贵多了。当年日本首相田中访华,总理特以此相赠,田中十分钟爱。报载,回国后媒体连篇累牍炒作,在东瀛掀起股黄胄热,不少亿万富翁来华旅游,争相购买,作为回国后炫耀身价。”
尚芹吃惊之余,科长又指给她两幅徐悲鸿的《八骏图》和《田横五百士》:“这是真迹,有人出价五十万想购藏,单位再穷,岂忍出手?”
尚芹正目瞪口呆,科长引着来到一幅在他看来不值一顾画前:“这幅清末吴昌硕画,是咱镇馆之宝……”
越听越离奇,这么三笔两勾发黄破烂,身价之高,让她惊奇,令她神往。万没想到,一个清水衙门,却原来掂着金碗讨饭吃,守着“粮仓”饿肚子。
正这么想着,耳旁传来科长无奈叹息:“我国古代书画瀚如烟海,堪称国宝、国粹。过去国弱民穷,被失窃和掠夺无数,流落异国他乡。仅大英博物馆,多达数以万计。痛心哪!所幸流传民间不少,早年风闻,有两幅价值连城名画曾露面,一幅是宋代张择端《清明上河图》,后被故宫博物院收藏。另一幅,据说是宋徽宗《深山藏古寺》,十年悲剧,不知遭毁还是有人收藏,曾遍寻不着,音迅全无,似从人间蒸发。”科长是这方面权威和专家,不无痛惜:“咱馆要能有那么一件珍品,今非昔比了。”
说罢,又自嘲地:“话说回来,别说失踪已久,又逢打、砸、抢乱世之秋,万幸找到,也无力购买。”……
谁说画饼不能充饥?原是无价之宝!
从此,她与这些古董结下不解之缘。有事没事,常往博物馆跑。多想攫一幅据为己有?馆员对局座突然热心,误认为关怀与负责,倍受赞扬,交口称颂……
今天,听郭金龙指指点点介绍,竟是宋朝皇帝老儿真迹,名子也相符,不正是科长所说失踪久远古画?真乃无心插柳柳成荫。千年国宝,没想得来全不费工夫。如此稀世珍品,有朝一日,真要出手,钱怕得车载马驮,比那两件礼品身价不止千倍、万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