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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江中很清醒转过来思绪,也许只是出于一时气愤,但迫使徐冉抖落他内心最龌龊一面的动机或者就是……………徐冉刻意所为。
但是,他不想和徐冉决裂。
现在就是死,也不想和他分开。
徐冉注意到院长听了他一番话,手指紧紧攥住办公桌的桌角,手背的蓝色青筋暴起。
他自暴自弃想,院长大人一定觉得恶心,于是彻底厌恶他,也好,他们之间总算可以彼此解脱了。
第 44 章
徐冉转身走的时候,瞥见卡在桌子边沿余江中发白微抖的手指。
估计他被自己给气死了!
徐冉掉头的动作确实大了点,衣袖一甩,把正沏着俨俨一壶龙井好茶的瓷壶从桌子边沿带了下来。
余江中眼疾手快想伸手去接那悬在半空的茶壶,可没接住,“啪”一声尖锐刺耳声音之后,徐冉顿住脚,看见瓷壶瞬间在地上碎成几瓣,茶叶泼洒,淡绿色水渍溅得到处都是。徐冉脸上表情呆滞片刻,心说这倒愈发加深了之前两人决裂的味道,简直刻意所为的话都不可能做到这么恰到好处。
殊不知院长办公室旁边的几个办公室门都是敞开着,且有好些人是看着骨外小医生耷拉脑袋进去的,知道此番前来必定是为着什么。于是好事之徒皆竖着耳朵凝神屏气听院长办公室里面的细微动静,忽然见徐冉匆匆忙忙从院长办公室跑出来,又听见里面传来什么东西破碎的脆响,莫不以为是院长在办公室里面大动肝火呢。
午休时分,余院长透过办公室的窗子,看见臭小子给坐在医务办公室门外祖孙三人端来他从食堂打来的盒饭。
医务处压根没人会做这些无聊的事。
早已饥不择食的大人孩子脑袋几乎扎进饭盒里。吃相狼狈不堪。
余江中讪笑着想,要不就是这小子真不想在他管辖范围干了,要不就是故意在他眼皮底下示威,一不做二不休,破罐子破摔。
他记得徐冉原来也并非这种不管不顾的人,或许,是他把这孩子惯着了。
此时他气头已过,剩下的也只有对徐冉的无可奈何和一腔疼惜之情。
徐冉摸了正埋头吃盒饭小男孩的头,发了一会子怔,朝小男孩妈妈手里塞了一个牛皮纸信封,转身飞快走了。
女人撵出去,徐冉越走越快,女人只好对着徐冉背影抹了一把泪。
余江中早就料定徐冉会这么做。
当然也十分理解他此时心里的想法,那个男孩在徐冉眼里无疑就是十多年前翻版的自己,他想帮那孩子,不想看见有人重蹈他的覆辙,但那杯水车薪,对于这个不幸的家庭能管多大的屁用啊。
连身为院长的他也无计可施。若觉得哪位患者家属可怜,医院就软化松动的话,最后把个偌大的SH拆解了赔进去都不够。
他们有力气就折腾几日罢,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自然有疲乏退散的时刻。
接下来该处理金韦康了。余江中把他找过来,三分钟不到就把暴跳如雷的金韦康弄得俯首帖耳。
其实也没什么玄机,不过就是把脑外科几种新近使用的药品报价单和回扣数目单,以及脑部搭桥手术器材报价单往金韦康面上一摔,二话不说,金教授立马醒悟过来,原来他的把柄一直被院长攥着在啊,只是人家一直隐忍不发,顿时浑身上下渗出一身的冷汗。
事已至此,金韦康又哪里会不明白,他这些把柄,若是院长认真追究下来,就不单单只是被院方炒鱿鱼这么简单的处理方式。
很多事余江中不是心里没有数,而是处理问题的契机不对。这个社会水太深太大,他深谙一个道理:水至清则无鱼。记得他刚接手医院行政职务初期,时常摆出一副清廉无私的模样,后来被医院上层人物架空孤立了才豁然明白一个道理,以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改变这社会任何现状,生存自然法则是随大流,浑水也好,清水也罢,大家一起趟总不会出错。
余江中不知道,徐冉什么时候才能醒悟过来,轻轻松松当好一名医生。可内心却充满着矛盾:他既喜欢徐冉这份天性中没被湮没的善良,也觉得这种善良难能可贵,但又觉得徐冉身上相互矛盾的东西太过冲撞……………徐冉的世故圆滑让他透彻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可他的执拗和坚持又时时会拖住他的后腿,并令他灵魂时时痛苦不堪。
对这样一个外圆内方的徐冉,余江中真恨不能有人能替他把小子身体里的各个棱角磨圆了。
可又舍不得这个还具有原始血性和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