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维拉发现这节课她的同桌并不如往常认真了,笔记也很少做,徒留一支笔在指尖不停地转动着,维拉看着看着也出了神,不到一秒钟的时间,笔就在指缝间都走了一遍,他怎么做到的?
期间物理老师提问到顾容与,他也是愣神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要站起来答题了,所幸平时所学积累深厚,思考了一番便对答如流。
到底给维拉提了个醒,专注了精神,便随着老师的思路认真听课了。
下课的时候,维拉正在回想之前老师讲过的那道题目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法解,就被顾容与吓了一跳。
他离她很近,近得可以闻到少年身上独有的气息。
“你怎么把军刀带来了?”
维拉一愣,没有想到他问的是这个。见少年皱了眉眼,就低声跟他说了今天早上的事。
顾容与越听眉头越紧,最后问了,有多少人,都长什么样。
维拉支着脑袋回忆,“三个,有一个头发竖着,”说着还比划了一番,“另外两个都长了青春痘……可是你问这个干吗?”
顾容与淡淡地扯出了一个笑,“没什么,之后上学和放学,你必须跟我和曲奕一起走。”
“为什么?”
“我不放心。”
维拉的权益被剥夺,本来应该不高兴的,却因为他后面的那就“我不放心”给打得烟消云散,一整天嘴角都是上扬的。
权且当他是宠溺。
而被人宠溺的感觉,就是再强大的人,也抵御不了的。
维拉吃过了晚饭,就照着约定去了顾家。
顾容与的房间很简单,很干净,很整齐,都是冷色调,只有窗外的爬山虎泄露了主人的一些情绪。和后来看到了曲奕的房间大不一样,曲奕的房间更像是一个少年的房间,墙上歪歪扭扭地贴着海报,东西放得没有一个定性,床头堆满了漫画,还有硬央曲爷爷买回来专门听歌的豪华音响,放的永远是一些重金属音乐,维拉刚进门就会被音乐给震出来。
顾奶奶是一个很慈祥的人,见到维拉的时候,便拉着她的手问这些年都过得好不好,连着说了几句,“乖孩子,你受苦了。”
顾容与看着奶奶有长谈的趋势,不由笑道,“奶奶,今天我带维拉来补习功课的。”
“诶,诶。”顾奶奶应着,松开了姑娘的手,“那奶奶给你们做些点心。容与,你也来。”
维拉连忙道谢。
顾奶奶指着坐在客厅里的维拉,“那是……”
顾容与点点头。
顾奶奶抹泪,“好好照顾她,她妈妈对我们家……没想到阿柔嘴里可怜的孩子,如今都那么大了……这孩子……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顾容与拿了纸帮奶奶擦泪,“奶奶,我懂的。”
维拉在大西北的时候,读过玉素甫·哈斯·哈吉甫的《福乐智慧》,她清楚的记得,里面有一句是这样的:
男儿若伸出才德的手
巍巍高山也会向他低头
顾容与便是这样的人。他讲题的时候,不急不缓,条理分明,深入浅出,比起老师来,那也是不差的。他很专注,维拉问问题的时候,他会看着她的眼睛,鼓励她说下去。
维拉想,真是很有风度的男孩子。
维拉的反应很快,能举一反三。有时候提出的问题,连顾容与也要沉默的思索好一会才能回答。
顾容与讶异于这个女孩子的聪明,可是每每抬头时看到她睿智的眼睛,便觉得不奇怪了。然后不动声色地把原来预备帮她补习的内容删去一大半。刚开始他也是如苏爷爷所想,大西北的孩子于京城的孩子,还是有差距的,可是现在他却不敢小看这个姑娘了。
中途,顾容与下楼倒水。维拉看着眼前的数学题,眼神涣散了,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妈妈。
她们还在云南的时候,因为生计与感恩,祝闵柔做了村里的老师。祝闵柔当年是省里的前一百名考去的B市。从村子里走了出去,羡慕的人很多,嫉妒的人也不少。
刻薄点的眉头一挑,“那小蹄子成绩再好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人退货了,倒也还好意思回来。”
祝闵柔听在耳朵里,有刺也有无奈。除去这些人,其他人对她们家也是很好的。村子里的老师文化水平普遍不高,她念了些书,去帮忙也是应该的。
所幸维拉聪明伶俐,祝闵柔说过,这孩子比起她来,也是不会差的。她教维拉功课,有时候很温柔,有时候很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