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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拉盯着蚊帐顶,把在苏家的那几年发生的事一遍又一遍的想了一遍,聊以慰藉。
虽然他不在,但是想到便是晴天。
摸了摸床头的手机,突然就好想给顾容与打一个电话。
翻出电话本里他的号码,维拉摩挲了好几遍,拇指都抖了,但却是暖到了心里。
好像鬼迷了心窍,按了通话键,然后便如吸食了大麻的人一般,把手机贴到了自己的耳边,屏住呼吸等着。
似乎下一秒就能听见你的心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对啊,维拉无奈地笑笑,现在可是上课时间呢,他又怎么会开着机呢。
维拉的手机里并没有存了多少人的电话,其中就有一半是宿舍里同学的家长的号码,他们找孩子,一般都会打到维拉手机来。
只是,着实有些不厚道呢,维拉叹。
然后看着跟顾容与挨得那么近的曲奕的名字。
抱着试探的心里,维拉拨了过去,嘟嘟两声过后,那边就接了起来。
“喂……”他小声地应,很小声的样子,几乎会讲台上教授的声音盖过。
顾容与在下面给了他一下,对着猫着腰的曲奕低声说,“上课呢,接什么电话,你就不应该开着。”
他的声音就这样毫无防备地闯了进来,维拉听着委屈极了,一下子眼泪就掉了下来。
曲奕终于有了理由梗回去,“你女人的电话,谁让你关机的,人打我这来了。”
维拉的心跟刀子划拉一样难受,轻轻地喊了一声,“曲哥哥……”
“哎呀你个小丫头片子终于叫老子……怎么声音哑得那么厉害?”
“曲哥哥……”维拉“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这不仅在曲奕看来是第一次的,在维拉记忆里也鲜少得见。
那头有些手忙脚乱,曲奕听到她嚎这嗓子,也不淡定了,维拉那姑娘什么时候有那么外向过?忙不迭地中,撞了头。
“怎么回事?”顾容与看曲奕的形容,皱眉了。
曲奕颤颤巍巍地把手机给他递过去,“你姑娘嚎得跟给泪人似的,不定出什么事了呢,你问问清楚。”
顾容与的脸色瞬间便凛冽了起来,接过手机,连讲台上的教授都来不及看一眼,就拿着手机跑了出去。
平整了呼吸,才出了声。
“拉拉……”声音里有自己都听不懂的呢喃。
好久了,久到我都快想不起你的声音了。
可偏偏又是这样的声音陪我度过每一个梦境,织了一个泡沫般的幻境,破了便醒了,沉重也黑夜提醒她自己早就是一个人了。
这便是我深夜哭泣的理由。
可如今呢?你的声音那么真切,为什么我的哭泣依旧停不下来?
顾容与叹气了,“你好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容与容与容与容与……”维拉叫着他的名字,带了颤音,声音哑得都快发不了声了,嘴唇却依旧在吟唱。
顾容与闭紧了双眼,无力的靠在墙上。
好多话想说,但是到了嘴边却氤氲而去。
我多想告诉你我又多难过,可是你又能怎么样呢?
不过徒增一个人的难过罢了。
顾容与心也疼得不行——“是不是感冒了?这几天天气变化得厉害,记得吃药,最好能去校医室看看,如果回回背不动你,就让她把班里的男生找来,不要摔了……”顾容与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来。
好像,他早就没了说这些话的权利。
“好好休息。我挂了。”说完,他并不等她有什么回应就挂了电话。
维拉的脸依旧贴着手机,然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蓦地坐了起来,然后爬了下去。
一个不查,踏了空,手一滑,人就摔了下去。
她忙不迭地地爬起来,在桌面上四处找着纸笔,怕时间长了就忘了什么。
她认真地记着,他嘱咐过她的,一字一句,分毫不差。
回回买好药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穿着单薄的衣服趴在桌子上写字的维拉,还有她那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脚。
她站在那里看着维拉,慢慢地就红了眼睛。
“如果你不爱惜自己,我也会讨厌你的。”
维拉大恸,手中的笔就落了下来。
过后,曲奕给她打电话,维拉跟他说自己是因为生病了,腿折了,矫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