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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教授并没立即毙命,只是血流如注,急时抢救,也许能拣回一条命。当时人多势乱,到处是敌匪闪光刺刀,吆五喝六狂吠,呲牙咧嘴匪徒,大雨如注水龙头喷射,杀红了眼横冲直闯宪兵,倒在血泊中挣扎学生,与敌人滚作一团撕打,被警车撕心裂胆鸣叫着逮去的无辜……刁锋害怕了,丢下躺在地上血流不止,气息奄奄,为保护他将死的恩师,象只从枪口下逃脱狐狸,惊恐万状,匆匆向个背巷逃窜。
这次*损失惨重,除王教授外,还有两名进步学生死于非命,受伤多人,另有一些学生被捕或下落不明。
学校举行了隆重追悼会,以此表达对统治者挑起内战、滥杀无辜抗议,对敌匪残暴进行了无情控诉与鞭挞,进一步点燃燎原之火,激发了广大师生同仇敌忾斗争决心。
会后,联合各校进步力量,向反动当局讨还血债同时,全力营救被捕和寻找失踪学生。
王坚还是个十六岁孩子,由于家庭熏淘和天资聪慧,已是大一学生,得悉父亲用生命保护的学生叫刁锋,且不知去向,正是血气方刚的他,为偿还父亲遗愿,面对白色恐怖,决不苟且偷生,四出联络,定要将被捕的刁锋营救出狱。
在全市学生强力抗议威慑下,反动派不得不将无辜学生放出来时,单单没有刁锋。
王坚正与进步团体组织力量,准备与反动当局一决雌雄,此时,走来个二十多岁青年,身体欣长,神彩飘逸,白净长脸上,架着副近视镜,彬彬有礼,声言要见王坚。
王坚不认识此人,警惕地亮明身份后,不料那人抢前一步,紧握他双手,未开口,镜片后一双小眼淌下两行热泪,自报家门:叫赖青,是另一所大学学生,在他们努力下,刁锋已被营救出狱,因身体虚弱,被送到个安全地方,怕校友担心,特让他先来转告。这赖青能言善辩,把刁锋坚贞不屈,他们和刁锋一块与反动派短兵相接斗争,说得神乎其神,不觉使在场的王坚和学友热泪盈眶。
赖青诚恳地:“全市进步学友是一家,何分彼此,只有联合起来,人多势众,才能使反动派臣服。”说到这里,面色突变,显得阴悒悲戚:“听说王教授为救刁锋受伤,他寝食不安,为恩师忧心如焚,不知现在如何,特要我代他先来问候。”
王坚一听提到家父,不无悲愤地:“已不幸亡故。”
赖青一听,泪流满面:“小弟,你的父亲,也是我的前辈,此仇不报,非为丈夫,各校携手,用我们一腔报国之心,向反动派讨还血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王坚及在场学生,无不对他激昂言词所动。
赖青言行举措,一下成了这所学校进步团体好友。
不久,刁锋回校,虽显疲惫,并没伤痕遗迹,他到王坚家,面对恩师遗容,跪拜在地,哭得痛惜,王坚母子十分动容。
半天,刁锋跪拜在王坚母亲脚下,声泪俱下:“伯母,伯父为我而去,我,今后就是你的儿子,请节哀。”
王坚母子不觉悲从中来。
他拉着王坚的手:“坚弟,我和那位叫赖青的学友,很快就要毕业,决定投奔革命根据地,你要照顾好老人,来日方长,后会有期。”
家庭突变,王坚虽小,一下成熟,他认为,光靠徒手搏斗,反动派决不能放下屠刀,也不会立地成佛,决心弃学投奔解放区,用真枪实刀,还以敌人颜色。
老人深明大义:“男儿当自强,与劳苦大众一道,打出个自由天地,人民江山。”
老人再看不惯魍魉世界,罢教铭志,回归故里,在沉沉黑夜里苦熬,冀盼黎明曙光,并不时与王坚联系,要子承父业,英勇杀敌,为受害劳苦大众争气……
不想,几年后与赖青、刁锋相会汇江。
刁锋没把王坚打入另册,并不是人性与报恩驱使,更不是天良还没泯灭伦丧,心中有鬼最怕地狱。王坚母子对他的知情,远甚刘栋,当时虽是初出庐雏儿,其母智商可不低估,对他与赖青根底知之多深,让他费解,怕烧厦不成,反焚其身。这便是王坚能逃劫难隐情……
赖青、刁锋首要目标,意在刘栋,怎肯被他横插一杠,打乱苦心孤诣、运筹多时阴谋?实是狗咬刺猬,一时不敢、也顾不上下手,干脆来个避而不见,在幕后指挥,疯狂绝灭人性地揪斗不止。
王坚无奈,想到岳萍这位老大姐,社会阅历丰富,思想境界高,对问题分析总有独到之处,只要利于革命,有益于人民,一向敢闯雷区,处事既沉着,又果断,便想聆听下她对时局看法,并讨教些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