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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他今儿出门没料到会耽搁这么久,奈何恩师叫到他又不好推却,因此才跟了沈源回府,掂量着稍坐一会儿便回去照顾娘,却没想到会遇上沈家小姐。方才与她相谈甚欢,竟将饭点儿给忘了,这会儿见着天色不早了,才又担心起来。
沈源知道他是个孝子,朝女儿递去一抹眼色,似在暗示她该放人了。沈嘉收到爹递来的示意,哪有瞧不明白的,就着微微晗了下首。
沈源这才冲自己的学生说:“百善孝为先,耽搁了路饮这么久,你是该回去瞅瞅了。”
若不是想到这点,他还真想留下冯路饮在府里用餐饭,但也不能为此耽搁了人家的娘不是?毕竟今儿是临时起意,他也不便挽留。寻思着女儿意犹未尽,沈源又跟着补了句:“就让小嘉送你到门口吧!往后有空多来走走,我这女儿是个书痴,相信你俩应该有些话题。”
冯路饮赶紧起身对二人施了一礼,沈源回来时已安排下人替他备了些温和的吃食和养身子的药材,这会儿便着人去取了来,交到女儿手上。暗暗对沈嘉示意,让她送人家出去,顺便将这礼给送了。
冯路饮见着二人盛情本想推却,却被老师板着脸说了几句,这才勉为其难地尊了师命。
沈嘉送了冯路饮出府门,将手里的篮子递到人家手上,冯路饮接过那篮东西,又朝她行了个礼,道了声别才转身走了,没走几步回头瞅了沈家小姐一眼,淡淡一笑。沈嘉站在自家府门前,害羞地低下了头,再抬头时,冯路饮已去得远了,沈嘉眼巴巴地望着人家的背影消失在了街头才转身准备回府。
可这身子刚转了一半,便瞅见街对面儿那处空地上正杵着两个扎眼的年轻男子。其中一人身着酱紫色的锦缎长袍,一身行头颇为华贵,而且这人看上去有些面善,沈嘉微一蹙眉才将早上国子监水榭里的事儿记了起来。望着那人双目带火的眼神,沈嘉赶紧提了裙子就往府里钻。
该不会是潘若若那俩泼皮哥哥找上门来了吧?这事儿她还没来得及给爹讲呢!
急匆匆跑回前厅,见着府里的下人正在张罗饭菜,估摸着爹还未出来,赶紧又朝他书房里钻。
沈源让女儿送走冯路饮后,便一直留在书房里回味之前的事儿,越想越觉得冯路饮是个佳婿的人选。见着女儿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沈源先是一笑,“怎么?刚送走人家便急不可耐地要来爹这里套消息?”
心里嘀咕着还真是女大不中留。
沈嘉站定后拍拍就快跳出来的小心肝儿,哪还有心思惦记人家冯路饮啊?小心地问:“爹,女儿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沈源见着她这神情就愣了,不觉问道:“出什么事儿了?”这丫头可是很少这样惊慌失措的。
他倒是不担心女儿会在外面给他招惹什么祸事儿,就她那心性,只怕是这丫头小题大做了,可女儿打小便是他的心头肉,即便是过虑,他也难免有些着紧。
沈嘉揉着自己的小指头说道:“今早小郡主又送来请柬,女儿去赴了她的约。好消息便是——女儿终于输给她了。”
潘府送来请柬时,沈源尚未出门,这事儿他是知道的,还叮嘱过夫人不用那么紧张,无须早早的吵醒女儿。听了这话他忽地放声笑起来,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虽然他也希望女儿不辱父名,但老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何况怎么说对方也是皇亲国戚,万一哪天真得罪了安熙郡主,他从前做的那番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可沈嘉下一句,却接着说道:“但还有个坏消息,便是女儿准备离开时,不慎差点跌入荷塘。正好小郡主在我身后,女儿不小心……将她拽了下去。”
沈源顿时傻了眼,回过神急切地问:“你可伤着哪儿了?”
沈嘉低头揉着小指,一脸愧疚,“女儿没受伤,有位公子及时救了我,但……”
爹,你应该懂吧?
沈源不觉伸手捂头,这还真是个让人头疼的祸事儿。就那潘若若的爹和两个哥哥,就够他折腾的了。
可沈嘉这会儿却估摸错了,太师府外那位锦衣公子并非潘若若的两位兄长之一。
这会儿此君正对着太师府大门咬牙切齿,两只拳头几乎攥得就快滴出血来,就那太师府门前的小厮见了也忍不住躲进了大门里。
“秦宇,你说这丫头在躲什么呢?”怎么见了他好似见了鬼似的?
秦宇瞅着爷此时的模样,狠狠替府里那位捏了把汗。
今儿晌午回去后,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