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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想,候相那只老狐狸既然在古域国家喻户晓,势力财力仅压于当年的钦涯,那么,他怎会稀罕她区区的茶桩?他在这中间究竟玩的哪出花样,于子期定然知道,“子期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突然之间,她觉得心里压着好多的东西。往事沥沥在目,又是那一幕一幕的血腥,她又把失去钦涯的那种疼痛给体会了一遍,好痛,好痛,“子期兄……”她的声似哀求,近沙哑。说着,又不由地蹲下身,趴在他的双腿上,目光灼灼,泪眼盈盈地望着他。
于子期俯视荷衣的脸,苍白的,挂满了晶莹的泪珠,让他的心里一紧,“荷衣,对不起……”
荷衣摇摇头,捂住胸口,“不,我不要你说对不起……”
她再也经不起任何打击,只想和一家亲的人平静的生活着。如若连这样的生活,也要被打破,她真不知自己还肯相信什么。她只不过是凭着自己的毅力,反抗过命运。难道就因如此,就要让命运永远夺走她的幸福吗?
那泪不是泪,是她的心血。她声音沙哑地哀求,“子期兄,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老狐狸威胁你,对吗?”
于子期捧起荷衣泪眼汪汪的脸,指间温柔地划过她的泪痕,一丝一丝地给她擦干。好在他只是双腿成瘫,否则连给她擦眼泪的力气也没有。他一想,就觉得自己没用,现在连保护荷衣的能力也没有,更别说给她幸福。他曾记得,在郝尔漠国的时候,他答应过钦涯,如若钦涯不在了,他会替他照顾荷衣。他也曾在钦涯的坟前承诺过,一定会让荷衣幸福,然而此时,他却没有任何能力来兑现这个承诺。
于子期的愧疚溢于脸上的神色,被荷衣洞察,“子期兄,不要说对不起。我们是生死之交,不应该拘礼于此的。你告诉我,他到底怎样威胁你?如果真是这样,我们离开蜀都城,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她话音刚落,又觉不妥。
这样一来,那娇娘呢,纯儿呢,还有记忆没有恢复的兰香呢?
于子期长长的吁一口气,气流缓缓的,暖暖的,喷打在荷衣的额头,掀起她额上的碎发,丝丝柔顺地飘舞。他将她的碎发别于她的耳后,这才开口说:“今天候相爷找过你?”
荷衣点点头。
于子期弯下身子,扶她起来,落坐在他身旁,“他说什么了?”
荷衣吸着鼻子,咽了一口气说:“他说他会介绍一个高人替你解毒。但是,那个高人的诊金用我们整个茶桩也支付不起。”
于子期眉毛一紧,“他是这样说的?”
荷衣顿了顿,实话说,“他是这么说的。但是,我知道他的本意不在我们茶桩。他不缺钱,他……他只是野心可怕。”
于子期微微地带着疑问的语气,问道:“你知道?”
荷衣如是说:“我知道。”又摇摇头,“不,正是我不知道,我才问你。子期兄,告诉我,我的猜想不是真的。”
于子期轻轻牵起荷衣的手,轻柔地给予安慰,“荷衣,你一向都是一个聪明的女子。既然已经被你猜到了,我也不打算再隐瞒你。候相爷就是‘邪灵’的第十四代子孙。而我,正是‘邪灵’的第十五代后人。相同的是,我们身上流着先皇的血液。不同的是,他野心十足,欲想势倾天下。而我,只想平凡的过日子。我甚至怀疑……”
于子期停了停,不知这个猜测是对是错。
荷衣赶紧追问道:“怀疑什么?”
于子期望着远方,担忧地说:“我甚至怀疑候相爷就是冥王尊主。冥王尊主就是候相爷。只是,冥王尊主明明就已经在一年前消失了。”
荷衣百思不得其解,脸上写满了怀疑,“可是,冥王尊主曾经想杀了你。你是他的……儿子……”
于子期连忙反对道:“不……我没有他这样的爹。他也只是在前不久才知道我的身世,也只是在他看见了你给他看的那块玉佩之后才知道的。”
荷衣不敢相信,候相爷就是冥王尊主。那么,就是候相爷折磨了钦涯,害钦涯丧了命?
此时,她心间的仇恨如同春天的种子,生了根,发了芽。
她说过,无论如何,她也不要生活在仇恨当中。
然而,这一次不同。候老狐狸与她的仇,不共戴天。
“他是冥王尊主?”她咬着牙问道,心说,那么,我将用尽毕生的精力让你不得好死。
于子期看出荷衣眼里的仇恨,才否定说:“荷衣,这只是我的猜测。冥王尊主练的是极阴极阳,互相矛盾的功夫。所以腔调不男不女。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