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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鸦雀无言,最后尚书省吏部主事上前奏道:“臣以为可以先拟定可自行选拔人才的地点及数量,再诏告全国令天下才子学士准备考试。一州之长再在合格者中择优向朝廷举荐,余者留在原地分配职务历练,和正式官员一同待遇。”
我想反正关键在于考试科目和打破门阀世族的人事垄断,其余的都需要时间,现在如此也成。别人也没反对,于是高祖便允了。
早朝结束后,我回东宫听宫女说书金屏和文晴湖在棋章殿内里下棋,便过去了,来到里面第二道门外时放轻了脚步,弯腰侧耳偷听她们都会说些什么。听了半天,也就听她们说下棋的事情,就算长久不说话,肯定是在思考下一步棋。我不禁索然无味,挺起身子,掀开珠帘进去了。
书金屏和文晴湖大概正在缠斗得难分难解的时候,棋盘上黑白纵横,我扫了一眼就觉得当真密密麻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看我进来了,文晴湖朝我笑了一下,书金屏则拈着白子凝神思索。又过了一炷香时间,我闲得无聊,只好自己剥桔子吃,一直等到她们下完。
终局后,书金屏和文晴湖同时站起,说道:“姐姐的棋风当真数年如一日。”
文晴湖笑道:“我不这样就没办法招架妹妹呀。”
书金屏道:“苍国师若知道姐姐非但没有悔改,反而更甚,不知作何感想。”
文晴湖抿嘴笑了:“怕是又要说我无赖了。”
书金屏微笑道:“姐姐就不嫌难听?”
“也对呢……”文晴湖只是微笑,好似不在意的样子,又好似受到了触动。
书金屏方才看向我说:“如何?”
“不先休息一下吗?”
“不了,刚才的只是消遣,还不至于这么费脑力。”
骗人,我暗自咕哝着,就算不是骗人这也很打击人了,老天从一开始就是长偏了心的。可书金屏射来的目光很刺人,于是挥退众人,只留下文晴湖,再跟她说起早朝的种种。书金屏默默听着,半晌才说道:“燕王想坐享其成。”
“啊,怎么说?”
“燕王确实是英主,可比夫君你强太多了。”书金屏漫不经心接过我送上来的橘子肉,吃了几瓣后说:“以后要坐天下,人才是必需的,如今的门阀士族大都气焰嚣张,掌握国家命脉和人事,偏偏人又一代不如一代,仅靠那几个佼佼之辈支撑,如此下去必将危及国家。燕王也是明白人,不然也不会设馆招收门阀以外的寒门人士了,不过这终非良策,治标不治本。而夫君的科举制度可算百世良方,能解门阀之毒。燕王若要现在破坏夫君的计划的话,此事以后就要更费工夫了,还不如让别人做了,自己再接收成果。”
我连剥了几个橘子,听书金屏又说:“可是呢,燕王能看出来,那些门阀世家就会没人看出来?燕王既不想毁了科举,也不想得罪门阀,便耍了个花枪,透漏消息给别的党派,叫别人当出头鸟,自己充当好人,又把矛头对准了夫君,可谓一石三鸟。”说着,她露出了笑容,可我实在无法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一丝笑意。
最后,她吐出了一句令我大惊失色的话:“我们必须除掉燕王!”
我呆了半天,在文晴湖的轻轻推动下才回过神,连连摇头道:“这不好吧。我们还未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大家坐在一起和和气气解决问题不好吗?”
书金屏皱眉道:“为什么夫君总有这么天真的想法,都——”她蓦地收住口,不自在地扫了周围一眼。
我愣了一愣,才晓得书金屏差点说出我的秘密了,可见她有多激动,不禁垂下头乖乖准备洗耳恭听她的教训。可是书金屏终究没说话,倒是文晴湖在一旁劝说:“妹妹也太心急了。我们贸然出手,师出无名,反而会被倒打一耙。而且父皇如今态度暧昧不明,万一他支持燕王的话,到时候不是反而对夫君不利了?我们不如以不变应对万变,后发制人吧。”
“姐姐说的也是,我只是怕养虎为患……”书金屏忽然笑了一下,好似自嘲地说道:“我说错了,燕王长成老虎的时候,夫君还不知在哪儿呢。”
“我是什么?”
书金屏想了想道:“养在院子里的小狗吧。”
“…………”我想起了以前在王府养的一条小狗,非常温顺,胆子很小,而且很笨,一天到晚只会对主人摇尾巴,唯一的优点是不会对别人乱叫,于是脑门立刻流下了几滴冷汗,“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啊?”
“是啊,像极了。”书金屏显然也想起了那条小狗,毫不掩饰地露出了嘴角翘起的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