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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教室里喧嚣的声音吵醒。陈夏抖抖索索的抱怨,妈的,那个死女人,大冷的天在操场上做什么报告,脑子进水结冰。还有,隔壁班太不够意思了,竟然扣了我们班的分。等我们班值周的时候叫他们好瞧。陆西身上带着室外的寒气,走过来问我,药吃了没有?肚子饿不饿?我摇摇头,冲他甜甜的笑,我的唇齿间还残存着麦香。他轻轻拍拍我的头,帮我把热水袋拿到教室后面的插座去充电。周六上英语兴趣小组的时候,柏子仁走到我桌旁,从兜里掏出一叠病例证明。“囔,给你。我们年级主任变态,没条不批假。”我看看那一叠病例证明,又看看柏子仁,疑惑着,没说话。“别一副我要卖掉你的模样啊。”他嬉皮笑脸,“太感动了?说不出话来了?”“干嘛要给我?”我手指压在条子上,开门见山地问。“有人想日行一善不行啊。”他不耐烦的把条子塞进我的笔袋,怕我拿出来,他还把我笔袋的拉链给拉上了。我歪头看他,似笑非笑。他一脸坦然,沉声道,身体又不好,就别逞强,鼻子才通了多会儿,不要又感冒了。我看着那一叠病假条犯嘀咕。要不是柏子仁正跟他们班的班花毫不避讳地人前人后秀恩爱。我真会忍不住自作多情,以为他看上我了。高一下学期就要分科了。元旦晚会,即将各奔东西的同学都有一丝伤感。为了排遣伤感,每个人都使劲浑身解数疯闹。桌子被拉到教室的四周,大家聚在一起嗑瓜子,说闲话。陆西妈妈送了烫好的葡萄和其它吃的过来。为了儿子,她开了一个多小时的车从城市的中央赶过来,不可谓不是一个好母亲。看到我,陆妈妈眼底眉梢都是温和的笑容,直说我变漂亮了。过了不到半个小时,她又折回来,拎了个漂亮的巧克力慕斯蛋糕。她记得我喜欢吃甜食。我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想推辞。陆西直接从他妈妈手里接过蛋糕,笑着要陆妈妈开车注意安全。“走啊,回教室,站在走廊上干什么?”陆西努嘴示意蛋糕,笑容清澈而明媚,“回去吃蛋糕,新鲜出炉的。”我又好气又好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进去啦。伸手推他,我无意间瞥见孙郴正站在他们班教室的后面。陆西也看到了他,微笑,点点头,新年快乐。他看了我们一眼,点点头,走了进去。“你们认识?”我试探着问。“当然,他是我们隔壁宿舍的。”“那他是个怎样的人?”“怎样的人?哪方面?”陆西把蛋糕放在我座位前的桌子上,若有所思的微笑。“嗯,用最简单的话来形容。”他沉思了一下,一本正经道,一个男人。我啼笑皆非,嗔怒道,我的眼睛还没近视到这份上。他双手一摊,很无辜的样子,是你要我简单点讲的。我捶了他一下,报复性的把他的葡萄都拿到了我桌上。我没吃多少,大半都被周围的同学分瓜了。班上用班费买了四个蛋糕,切成一小块一小块分给大家。不知道是谁开的头,大家开始相互用蛋糕盖周围同学的脸。一时间,班上喊打喊杀声振聋发聩,连班主任都没逃过一劫,被悄悄潜伏到他跟前的女主持人阴险的暗算了,成了标准的奶油小生。我在旁边瞧得挺开心,陆西忽然唤我,我一回头,眼前一白。我眨着沾满奶油的睫毛看他,毫不示弱的盖过去,被他躲开,全扑到了大衣上去了。我郁闷的不行。教室里气氛渐趋浓烈,人人混战成一团。到后来,才切了一角的慕斯蛋糕被几个女生盖到了我头上。我的脸顿时垮了,周围的人玩的不亦悦乎,没注意到我微愠的面色。我有点生气了,蛋糕我才吃了一点点,她们又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凭什么用来玩。我小市民思想作祟,那一个十寸的慕斯蛋糕我平常只能经过面包房时过过眼瘾。头发上粘了奶油和慕斯,黏糊糊的,难受极了。我用面纸擦干净了脸,问陈夏:“带我去你们宿舍洗个头行吗?”“等一等吧。”她正忙着跟她的朋友们说笑。我等了有半个小时,她还是没有动身的意思。我看看表,有点着急。陆西从他朋友中间走过来,扫了眼笑的前俯后仰的陈夏,拍拍我的肩膀,走,我带你回宿舍洗头。校园里还沉浸在新年的喜庆,有个班级传来了“陪你去看流星雨”,高音唱破了。我忍不住抿嘴一笑,转头看陆西。不待我开口,他先笑了,我知道,我还欠你一张《流星花园》的碟。初三的下学期,《流星花园》遭禁。人的猎奇心理,本来我对这部风靡一时的偶像剧没什么兴趣。它这一禁,我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我信奉的理论是,高考满分作文未必篇篇精彩,零风作文绝对振聋发聩。都能遭禁播了,肯定有那么点意思。陆西应允我,中考结束后送我张《流星花园》的碟,结果暑假里我们玩疯了谁也没想起来这回事。“先记在账上吧,我等着大元宝生小元宝呢。”我挥挥手,隔夜的佳肴即使看上去依旧活色生香,瞟一眼,也已经败了胃口。“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