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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姑娘,水某先祝你幸福,至于令妹,请恕水某没这福分,请另寻高明娶令妹!”
水寒说完,俐落地上了马车,抽鞭,头也不回的奔向远方。
姚衣衣按着肚子的背影好似想阻止却无能为力。
“水寒!”
一声凄厉的叫唤,消失在大风雪中。
姚尔尔的眼泪如断了线般滚落,姚彩衫的手也放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姚尔尔喃喃自语着,不能自己凄楚地望了京醉楼前一眼。
在人潮之中,不期然和一个两个月没见面的男人目光对上,她什么感觉都失去了,整个人彻底地碎成片片。
连看他一眼的资格也失去了。
她旋即转过身,奋力推开姚彩衫僵硬的身躯,踉踉跄跄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愿意相信她瞬间和他缠绕的眸光。
在被人声惊醒没多久,亲眼目睹发生什么事情,后脑勺仍莫名隐隐作痛的华自芳只一眼,双腿便自有意识地移动了。
两个月没有见她,印象一直停留在她甜蜜窝进季清澄怀中,强烈撞击心情的那一幕,却没想到她会用掺杂一丝特别情感的眼光看他。
那凄凉悲怆的眼神,那不堪一击的眼神,那短暂如香气缠卷上来,却又在下一刻飘散的眼神,他并没有错过。
冲击过大,她如泥流般的情感无法掩饰,直直奔向他。
又甜又苦、又爱又恨全包含在那一眼中,她不可能对他没有丝毫情意!
还有一点昏沉的脑海,又浮起姚衣衣求水寒娶姚尔尔的画面。
他直觉姚尔尔会拒绝他的求亲,是为了姚衣衣。
华自芳在心底怒骂那时笨得只看姚尔尔,却没注意到周遭发展的自己。
明明不是个迟钝的人,却被爱冲昏了头,爱上了一个不会为自己着想的女人,还敢忽略了外在情势。
他真蠢!
心急如焚之下也顾不得撞倒了谁,震于他的喝问,被捉住的仆妇指引了他方向,他猛地推开一扇精美雕花木门,在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后,他负手阖上门,不容任何人来打扰。
突地──
“彩衫,我不会原谅你的。”
冰冷得如同能打落所有花蕾的北风,狂烈而阴厉的声音吹向华自芳,他抬手硬扳转那认错人的小小身子。
姚尔尔只有极微弱的心头一跳。
这两个月来,她极力避免的就是再见到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镇日锁在后院楼里,以为见他一面就会崩溃成沙。
但是,再见他,任何感觉都淡漠的此刻,她的心海几乎波澜不兴。
说得也对,在亲手毁掉姐姐的幸福之后,或许心灰意冷还不足以偿还她的罪孽。
她根本不该出生。
“尔尔,你喜欢的是我,而不是季清澄,对不对?别再自欺欺人了!”华自芳说得信誓旦旦。
姚尔尔挑眸,浅笑。
喜欢他又如何?也不能让大姐得回错身而过的幸福。
“我不喜欢你。”她淡淡地道。
抹煞一次还不够,她要亲口再抹煞第二次,让芳心活生生血淋淋一痛再痛,以为赎罪。
华自芳微勾起唇角,轻柔微笑。
“我曾看着你迎面走来,心意转变朝向我,若现在你已经不喜欢我了,那我要知道你是在什么时候,心情有了变化的。”
莫名其妙的问题如同一盆冰水浇下,姚尔尔痛到无法凝聚的神志,微微集中了些,她和男人四目相对,绽放一朵冰冷笑花。
戏要演下去,总得连贯吧!
“我无法生育。”
“我并不在乎!”
姚尔尔挣脱不了,笑容更加冰冷。
“华公子,你知道北方有一道墙吗?”
华自芳沉吟了一会儿。
“前朝修筑,东起紫河,经朔方、灵武,直至榆谷以东的长城吗?”
姚尔尔微颔首,“咱们在楼里看不到吧?”
微扬的询问语气让华自芳郑重地点头,她的飘忽神情就像在作梦一样,穿透了他。
“可是就算看不到,但只要咱们一直走,一直不停下来,有一天一定会狠狠撞上那道墙,那道真实存在,并且逼得咱们不得不停止,即便是妥协,但只要蠢动一冲撞便又头破血流的墙。”
她挣脱男人的大手,转过身去,什么都不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