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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小雨?”
没什么。我只是要说:谢谢你。
谢谢你做我亲爱的朋友。
暂时,小雨。暂时,他想,但不会太久了。
曦宇打电话给他在加州奥勒岗的父亲。
“你要去台北?做什么?”
“我要”回“台北,爸。这有很大的差别。”
那边一阵静默。
“台北有什么事?”
“台北没什么事,但是有个人我要去见她,我必须见到她。”
“我想是个女人罗?”
“是。”
“你在哪认识她的?”
“逭……说来话长。”
“唔,你倒言简意赅。”他父亲抱怨。
“言多必失,这是你教我的。”
“妈妈,你儿子训起他老子来了。”
曦宇听到他父亲向母亲嘀咕。母亲拿起了分机。
“你要回台北啊,曦宇?”
“顺利的话,妈,我很快就要结婚了。”
母亲轻轻吸了一口气,问著老伴,“你听见没有?儿子要结婚了。”
“你订了机票没有?”他父亲问他,是催促的口气。
曦宇松弛的笑了。“还没有,我刚刚和她通话时决定的。”
“她多大年纪?做什么的?你们认识多久了?”
“妈妈,你留著以后见到你的准媳妇再问,才不愁没话题嘛!曦宇,你去吧,办公室里不用担心,我来安排。”
“谢谢爸,我不会说走就走,会妥当的做些安置才离开的。”
“听见没有,妈妈?这叫虎父无犬子。”
“又在那给自己脸上贴金。曦宇,你几时回来?”
“你妈妈的意思是,我们几时回去给你办喜事?”
曦宇开怀地笑。“我希望很快。我还没有见过她呢,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啊?”
“啊?”他父母同时说。
第五章
小雨,告诉我,你的家是什么样子?
哦,这是楝老房子,位于台北一个老社区。
对,你曾提过。屋予很旧吗?在哪一带?
◎ ◎ ◎
依照时雨的说明,曦宇很容易就找到了她说的老社区。
巷弄旁,整整齐齐的站了两排枫树,风吹来,低垂的枝叶随之摇曳,由巷口一路行入,彷佛漫步在树林中。
两旁房舍外观确实充满往昔的气息,有点像走进了一个具历史风味的空间。
曦宇还没有向时雨透露他“人”的身分,自然也没有告诉她,他将回来台北,将来看她。
他甚至还没有想好要以何面目和她相见。他下了飞机,叫了车就迫不及待直寻著她给他的地址来了。
大门开敞著,曦宇按了两次门铃,皆无人自屋内出来。他便迳自步入一片繁花簇簇,绿意盎然的庭院。
“有人在吗?”
仍然没有回应。他倒是听到了清脆的狗吠声。
拇指。他微笑。
推开厅门,曦宇进入客厅,差点踩到一个软软的东西。
“哦,我的天。”他弯身拎起一只他从没有见过的超小型褐色小狗,它正好可以站在他的手心里。“你一定就是拇指了。”
拇指亲切地对他摇著短短的尾巴。
一只巨大的鸟站在一本书上,圆亮如镜的眼睛对著他打量。
“嗯,你是博士,对不对?”他说。
“咕。”猫头鹰骄傲地昂著下巴。
“谢谢,我也很高兴我们终于见面了。时雨呢?”
“咕。”猫头鹰飞到面向前院的窗台。
“汪。”拇指在他手上跳。
他放下它。“你要带路吗,拇指?”
小狗跑到纱门边,用爪子抓抓门。
“汪汪。”
“时雨出去了?怎么大门也不关呢?那么她大概很快就回来了。没关系,我等她。”
曦宇适然地打量著屋子。
客厅墙上的刺绣,是时雨在士林一个专卖旧货的店里,从沾满灰尘的桌子底下寻得的。客厅和画室相连,采开放区间式,其中的家具,不论是桌、椅、挂饰等等,都是以最经济、简省的方式布置的。
木桌,时雨告诉他,那是她在垃圾堆自一些被人丢弃的家具中捡回来的;旧沙发披上了她以不用的布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