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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突然其来的一问,我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支支吾吾的说:“那个……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我只是和她单独去看过樱花……还有一次我们一起逛街,她还挽住了我的手……”
“算,当然算啦,这已经是相当明显了。”
“那么她长的漂亮吗?”
我说:“要说起来,她长得还真是相当的美丽的。她母亲是个德国人,因此她有着一些西方女子的特征。略微泛黄的长发,清晰明亮的眼睛,雪白的皮肤,尤其是她的身材,不是普通女人可以相提并论的。”
“我的天哪,照您的说法,她绝对可以称得上是大美人了。”
我说:“我想应该是吧”
我同士兵们一起胡扯了起来,一提起美香的样貌,我的心里不禁产生一种莫名的自豪感,睡意也被一扫而空了。
第18节
第18节
第二天凌晨,当东方的天空渐渐发白的时候,一些货车便满载着士兵飞快地驶出了车站。
石家庄逐渐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这里四处可见太阳旗在迎风飘扬。车站附近,十几名身穿西服,外罩大衣的皇军文职人员,佩戴着“宣抚班”的袖标,正在巡回进行战后工作。他们工作目的是为宣传:
“建设明朗的华北”、
“让当地居民认识正义的日本”、
“给予居民们以安居乐业的天地”……
当地的居民穿着脏兮兮的鼓鼓囊囊的黑色棉衣,皱巴巴的衣袖上缠着“日之丸”的臂章,见了士兵们便委委屈屈举手敬礼,结果仅仅表现出他们悲哀的境遇。南京国民政府的军队已经抛弃他们远去了。在战争的创伤中求生存的居民们,必须养成顺从占领军的习惯。
我回到了车厢里,青木军曹说:“你这么早就出去了。”
“恩。”我应了一声。
很快就轮到了我们的车厢被车头连上,驶出了车站。为了让车内见点光亮,车厢门被拉开一条细缝。我透过这条缝往外眺望。
石家庄郊外,到处时被破坏的房屋的遗迹,一片让人不忍目睹的惨状。房屋倒塌,废墟四立,瓦片和砖头堆积如山,空气十分干燥。在可怕的寂静中只有厚厚的残垣断壁平平稳稳地并肩矗立。
铁路沿线,村民们按照大日本皇军的指令,在收拾中国军人的尸体。他们挖了一个大坑,几十具尸体乱七八糟地摞在一起,被扔进坑内。有的尸体像鱼儿一样张着嘴,歪着脑袋,然后就被盖上了田地里的泥土,就这样,田地里建起了一座无名战士的坟墓,
列车驶入一望无际的平原,映入眼帘全是枯萎的玉米秆。它们在门缝中变成了平行的条纹,向后飞快的闪过。在斜阳的余晖中,一些农夫在田间劳作。这里,似乎已经有了一点儿和平的光景了。
“山上队长,咱们为什么要到天津去,不是说上海那边打得相当激烈,正等增援吗?”在车厢黑暗的角落里,一名士兵随着列车颠覆而一摇一摆的开口道。这是一个姓龟田的一等兵,他的年岁不大,却是个十足的烟鬼。他平时不叼着香烟就好像没办法吸入空气。他的全部军饷都被他买成了香烟,而后一支接一支的燃烧掉了。
“也许天津现在也有战事了。”一名士兵说。
“不可能。”龟田一等兵肯定的说。
我平静的说:“我不知道,其实联队长大人他也不是十分的清楚。大家只管听着上级的命令就是了。”车厢里再次回复了安静,我也躺下睡觉了。
满载着士兵们的无聊和郁闷,货车沿着京汉线北上。于当天晚上抵达了涿州车站,火车停了下来,等待着天明。我们百无聊赖的闷在车厢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胡扯着。而青木君择又拿出了那个小小的日记本,不断的记了起来。
第二天上午,列车继续前进。中午到达了北平,然而,列车并没有停,而是紧接着穿过了北平往南驶去。
当天夜里到达了天津。憋在货车车厢两天两夜筋疲力尽的士兵们终于松了一口气。大家伸直腰站了起来,抱起背包,跳下车。可就在这时,联队总部的传令兵跑过来大声喊道:“不要下车,快上去,快上去!马上要开车了!”
士兵们又慌忙爬上原来的车厢,每个人都小声地自语道:“究竟要把我们拉到哪里去呢?”就这样一辆长长的军用列车,载着一个大队不知目的地的士兵,又继续开动了。一看手腕上的指南针,方向是往东行进。
青木君对我说:“这个方向好像是去青岛的,或许要凯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