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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括在他杰作中的一切,这里都包括在内了,也就是说,汉堡包、领扣、长卷毛狗、投币机器、灰色圆顶硬礼帽、打字机色带、橙木手杖、免费厕所、卫生餐巾、薄荷泡泡糖、台球、洋葱末、波纹垫布、进入孔、口香糖、摩托车与三味水果糖、玻璃纸、橡皮带胎、磁电机、马用涂油、咳嗽糖,以及两腿夹着枪管锯短的滑膛枪走向冷饮柜的宦官,他那种天生歇斯底里的阴险狡诈。饭前的气氛,广藿香、热沥青铀矿、冰冻的电、加糖的汗以及粉末状的尿,这一切的混合物驱使人狂热地怀有神志不清的期待。基督绝不会再降人世,也不会有什么法典的制定者,凶杀、偷盗、强奸也不会停止,然而……然而人们还是期待着什么,期待着极其奇异而荒诞的东西,也许是免费供应的沙拉浇汁冷盘大虾,也许是一种发明,像电灯,像电视那样,只是更加压倒一切,更加震撼心灵。一种不可想像的发明,将带来横扫一切的宁静与空白,不是死的宁静与空白,而是生的宁静与空白,就像僧人做梦,像在喜马拉雅山区、在西藏、在拉合尔、在阿申群岛、在波利尼西亚群岛、在复活节岛人们仍然梦见的那样;这是人们在大洪水以前,在有文字记载以前做的梦,是穴居人和食人生番的梦,是那些长着短尾巴的两性人的梦,是那些据说发了疯的人的梦,他们无法自卫,就因为那些不疯的人在数量上超过他们。狡猾的畜生抓住常态下的能量,然后像火箭炮、轮子那样释放能量,复杂的轮子组合引起力与速度的幻觉,有些是光,有些是力,有些是运动,狂人打电报的用语,像假牙一样安上,完美的、像麻风病人一样令人讨厌的、迎合的、软绵绵的、滑溜溜的、无意义的运动,垂直的、水平的、圆形的,在围墙里面,穿过围墙,娱乐、物物交换、犯罪;性;一切非个人孕育产生的光、运动、力量,被分送到整个窒息了的、穴一样的裂缝中,这个裂缝是要用来蒙唬野蛮人、老土、老外的,但是没有人被蒙住、唬住,这个人饿了,那个人性饥渴,大家都彼此彼此,同野蛮人、老土、老外没什么两样,除了一些鸡零狗碎的东西,什么小摆设啦,肥皂泡一般的思想啦,空洞的心灵啦,等等。在这同一个穴一般的裂缝里,成千上万陷进去但未被唬住的人从我面前走过。他们中间的一个,布莱泽·桑德拉尔布莱泽·桑德拉尔(1887—1961):瑞士法语诗人、随笔作家。——译者,后来飞往月球,又从那里回到地球,到奥利诺科河上,模仿野人,而实际上却十分正常,只是不再容易受伤害,不再是凡人,而是一首献给失眠群岛的诗构成的巨大船体。这些狂热者当中,很少有充分孵化好的,其中,我自己也还没有充分孵化好,但是我在潜移默化,已经不纯,我平静然而强烈地了解到不断漂泊运动的无聊。在吃饭前,从天窗的一条条横木中间透过来的苍穹犹如安上了一副骨头架子,漂泊不定的半球点缀着臭鸡蛋一般的核子,它们合成一体,形成网状,一只篮子里是大虾,另一只篮子里是不掺杂个人情感的个人独裁世界的萌芽。未来世界的人一身臭屎地从进入孔出来,地下生活使他们面如土色,冰冻的电像耗子一样咬瘦了他们。白天结束了,夜幕像下水道的阴冷而又令人清醒的阴影般降临了。我这个还未充分孵化好的蛋,就像从过热的窟窿眼里滑脱出来的软###,作了几下半途而废的扭动,但是,不是蔫得不够,软得不够,就是没有精子,滑到不着边际的地方去,因为这还不是正餐,一阵肠子的疯狂蠕动支配了上结肠、下腹部、脐带、松果体。活生生地下锅煮,大虾在冰中游泳,不给两角五分硬币,也不要求两角五分硬币,在冰水中对死亡的厌倦,干脆一动不动,没有动机,生活从笼罩在孤寂中的橱窗边飘过,被尸毒蚕食的令人伤心的坏血病,上了冻的窗玻璃像刀一样锋利刺骨、干净,没有剩余物。 txt小说上传分享
《南回归线》第七章(2)
生活从橱窗边飘过……我像大虾、十四克拉的戒指、马用涂油一样,也是生活的一部分,但是很难确立这个事实,事实是,生活是商品,附带一张提货单,我想要吃的东西比我这个吃者更重要,一个吃一个,因而吃这个动词当家做了主人。在吃的行为中,主人的地位暂时受侵扰,正义暂时被击败。盘子与盘中物,通过肠部器官的巨大作用,控制了人们的注意力,统一了精神,先是催眠,然后慢慢吞入,然后咀嚼,然后吸收。精神方面的存在像泡沫一般消失了,绝对未留下它经过的证据或痕迹,它消失了,用数学的语言说,它甚至比空间的一点消失得更彻底。那种明天也许会回来的狂热同生活的关系,就像温度计里的水银同热的关系一样。狂热不会把生活变成热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