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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远站在外面急的要死,这破木门又不隔音,外面人可是听的清清楚楚,原本宏有成上门是来找他讨说法的,哪知谢老二仗着自己儿子中了举人,以前还给宏有成几分面子,现如今物是人非了,他哪还会理采宏有成,谢老二也是个管不住嘴的人,两人没是说上几句话,宏有成竟然掏出了把砍刀。二话不说,照着谢老二脑门子就是一刀,这宏有成早些年卖过猪肉,砍砍杀杀的,也不当回事,顺手的很,他在气头上,根本分不清砍的是人还是猪。
谢文远他娘,见着那么多血,一下就晕了过去。话又说回来,谢老二肯帮着自家儿子退了宏家的亲事,可不是为了让他娶田家闺女的,他那是有更高的打算呢!
外面吵声震天,元青准备找个最矮的地方翻过去。
冬生跟随后赶来的几个壮小伙,把宏有成制服了,按在地上不能动弹,可宏有成嘴里还是骂骂咧咧,离的近,还能闻到身上冲天的酒气。
麦芽一边安抚田氏的情绪,一边打量了下谢老二的状况,过了会她才慢慢开口,“虽然不明白你突然闯到我家来,是想干嘛,不过你也得顾着你头上的伤口,你一路跑着来,血也流了一路,要是再不赶紧包扎止血,恐怕你要失血而死了。”
一听到那个死字,谢老二像被人抽了一巴掌,懵然惊醒,慌慌张张的站起来,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在院子里乱窜,“哪里有纱布,哪里有草药,”这一转,竟然转到麦芽母女俩跟前,他火了,“你俩还站在这里干啥,还不快给我找东西包,没看见我血都快流完了吗?快让我进屋里去,我要找个地方睡一下,你们不许开门,听见没有?”
“哦哦,我马上去,马上就去,”田氏作势要拉着麦芽离开。拉了一下,麦芽却没有动,她极为平静的看着谢老二,脸色冰冷,“你到外面坐着,别进到我们家,”说着,她突然抄起墙边靠着的大铁锹,端在身前,大喝道:“滚出去!”先前对他的忍让,是看在他同是一个村子的乡亲,可忍让归忍让,他要想得寸进尺,可别怪她手下无情,前世她也是打架斗殴的坏小孩,什么事没干过,还怕他一个糟老头不成!
谢老二被她这一声喝,吓的愣住了,正要回她几句。元青已经翻过墙头奔了进来,他先是把院门打开,接着疾步冲到麦芽跟前,抢过她手里的铁锹,面色寒的很,他看了看谢老二,突然抬起拳头赏了他结实的一拳,直把他打的翻倒在地上。被随后赶来的谢文远接住,可惜他身子太重,谢文远抱不住他,也跟着摔倒在地上。
元青懒得看一眼,回头担扰的将麦芽浑身上下瞧了个遍,确定她没有受伤,这才安心,“他有没有吓到你?”
麦芽微笑着摇摇头,“就是看他满脸的血,挺吓人的,你要不进来,说不定我真会一铁锹把他拍死呢!”
元青听她说话没什么异样,也跟着笑了,“你没事就成,不然我非好好揍他一顿不可!”
田氏原本还是心有余悸,可听他这样一说,笑道:“他那么大把年纪了,叫你打一顿,只怕老命都保不住,行了,谢家的小娃,快把你爹弄回去,该上药上药,该请大夫请大夫去,至于那宏有成,你也一并带回去,是你惹出来的事,你自己解决去!”田氏一转脸对待谢文远的态度截然相反,恨不得拿扫把赶他,他还真是田家的祸根,每回招上他都没好事。
谢文远今儿穿了件淡蓝色的长袍,崭新的,上面还绣着云朵暗纹,清雅的颜色,配上他清俊的气质,倒也算得上青年俊才。此时,这位青年俊才满面的愧疚,连声给田氏赔不是,“田婶,真是对不住了,宏有成他喝多了酒,酒后发疯才会跑到这里闹事,我这就叫家里的长工把他送回去,”他没敢说要把宏有成送官,若是送官,会对他的前程有莫大的威胁,糟糠之妻不可弃嘛!
谢老二捂着脸,却不干了,“你把他送官,就说他平白无故的要杀人,需要啥理由,我看啥都不需要,他砍人还有理了,他家闺女脾气那么坏,我家不想娶,不行啊?定了亲,就不带人反悔,还讲不讲道理啦?”
“爹,别说了,”谢文远恨不得捂住他的嘴。
宏有成大概是酒上了头,这会竟然倒在地上呼呼大睡,也不管自己干了多大的坏事。
谢老二在谢文远的搀扶下,跌跌撞撞的走了,谢文远临走时,还一个劲的说改天要登门谢罪,田氏恨不能一口唾沫,把他呸出去。谁稀罕他道歉了,谁要他道歉?
田家的门口都围满了人,听到动静赶来的林翠跟二妞,跑到麦芽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