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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孤岛,据说风景如画,但是在他的眼中,这些蔚蓝的海水、银白色的沙滩亦或是参天大树,都只不过是让他多了杀人或者被杀的机率。在那里,除了杀戮和血腥,什么都没有。
在孤岛上,每天接受着不同的训练,他每天都看到有人熬不过去死掉,成为被解剖的目标,看到有更多的人发狂,沦为他们练枪的靶子,而且那些被打成筛子一样的尸体还是有解剖的价值。
训练、杀人,不断地让自己的身上染满血,他挣扎地活着,只是因为不想成为下一个被解剖的尸体,没有目的,也没有任何想要拥有的东西,但他很清楚自己不想要什么。所以,当他无意间监听到陌的高层对他的安排时,他甚至都没有多想被抓到的后果,就直接逃走了。
他不在意被抓到的后果,是因为已经做好了最后的打算,他从来没有想要的东西,唯一拥有的就是对身体的掌控权,如果谁想剥夺这个权利,他一点都不介意尘归尘土归土。因为他还算不错的脸,所以高层想开发他身体的另一种用途?很好,如果对一具炸成碎片的尸体,陌还想拿去开发其他用途或是解剖的话,他也不会再介意了。
十一年零三个月,一共有三十五个人逃走,最失败的一个只逃了一个小时,最成功的一个逃了七天,三十五个人逃走,只不过是让他们多了三十五具可以用于解剖的尸体。其实,早在看到第一具用于解剖的逃亡者尸体时,他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逃跑的计划。
七年零九个月,足够他完成对高层信息的监听以及所有的逃跑准备,他做这些并不是因为有什么企图,而只是一种本能,如果真要从头算起的话,那只能说是教官教得太好——时刻准备好一条后退的路。教官教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很牢。
他花了半年时间逃出陌的势力范围,又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甩开了所有的追踪,现在,他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但是安全以后他又能做什么?
细算一下,似乎除了杀人,别的事情他都不会,也不想去做,但他却碰到了一个可以教给他这一切的人,是审视,也是好奇,更多的是不知道应该何去何从,所以,他留了下来。
留下来以后,他试着做一些别的事情,书上说布艺窗帘可以营造出温馨的感觉,他照着做了,除了发现房间变亮,没有任何感觉;据说做菜能够让人生活得滋润,他也照着学了,再之后是学着整理自己的房间,学着打扫无论外表看起来多么像一个正常人,但他知道这些伪装都没有用,他唯一会做的还是把刀插入一颗鲜活跳动的心脏。
但是当林为炎告诉他,他们是一辈子的兄弟时,那种从心底涌上来的感觉很奇妙,好像血液都在沸腾,他忽然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想要拥有的东西。兄弟?好,他要林为炎永远都只是他一个人的兄弟,有人想来抢没关系,他一点都不介意试一□手。
做菜的时候,身边多一个人,吃饭的时候,身边多一个人,无论做什么,身边都有一个人,他好像有点明白什么是兄弟了。
就从那一天开始,他记住了林为炎是他的大哥,一辈子的兄弟,只要是林为炎想要的,他都会给,就算是要他交出身体的掌控权也无所谓。
交出身体掌控权的时候,真的很痛,好像是被人从身体内部硬生生撕裂成两半,意识完全被另一种奇妙的感觉控制,他不知道为什么炎哥要对他做这些,但既然是炎哥想要的,那他就给,既然他现在已经有了想要拥有的东西,那要不要身体的掌控权都无所谓。
只要是炎哥想要的,他都会给,但是在陌里面十几年的训练早就已经深入骨髓,全身的弱点被人掌控,他的身体总会本能地作出反抗,所以他只能时刻克制自己的反应,学会怎么控制。
他在学着怎么控制自己的反应,但他不懂为什么炎哥的目光会变得越来越黯淡,不让他插手夜总会的事,让他不用再理会帮派间的争斗,手上的事情全都交给火七和刘鹏,不用再管炎帮地盘上的事,手中联系两人的纽带被一点点收回,炎哥是不是不要他了?因为他怎么都学不会,因为他无能地受了伤,所以他现在已经不配做炎哥的兄弟了?
他记得炎哥是他的大哥,他承诺过永远不离开,只要是炎哥的要求,他都会照做。
炎哥说不让他插手帮务,那他就放手,炎哥说希望他向商业方向发展,他就照做,炎哥让他尽量不要外出,他就留在家,哪里都不去。不在炎帮,他每天能见到炎哥的时间少得可怜,他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看这些商业报表,只要他身上还有一样炎哥想要的东西,炎哥就不会离开是不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