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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丽君知道母亲在为她解围,她起身为父母和三位哥哥、小弟依次地斟满了杯中酒,然后举杯祝酒说:“阿爸阿妈和各位兄长,让我敬大家一杯吧!”她说完一仰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她撂下酒杯,返身离席,步履匆忙地登上楼梯。
卧室里光线昏暗,邓丽君很累,她很想躺在席梦思床榻上美美地睡上一觉,但是在黑暗里她忽然嗅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浓烈花香,这是她很熟悉的花香。“哦?”邓丽君意识到了什么,她将台灯打开,果然,靠近床边的小矮几上端端正正地放有一束艳丽的郁金香。宽厚嫩绿的叶片中间,丛生着几朵淡黄色的花蕾,一股特有的芳香扑鼻而来,邓丽君猜到这送花的人必是林振发了。在自己与林振发相识相知的三四年时间里,林振发已经多次给她送这种只有在马来西亚可以买得到的珍贵花束。
邓丽君急忙将郁金香捧到胸前,坐在床上俯下身来去贪婪地嗅那花香。“林先生,难得你的心里有着我!”邓丽君的胸间奔涌着一股激情的潮水。作为一位驰骋港台歌坛多年,久负盛名的女歌星,她现在不再缺少金钱、鲜花和荣誉,难以忍受的就是孤独与寂寞。“高处不胜寒啊!”邓丽君在独处一室时,常常暗自发出悲凉的感叹,她回到台北来就是为了寻找那种愈来愈远离她的亲人情惊。
这种平常百姓都有的亲情,她却没有。每年在外奔波,萍踪浪迹,父母、哥哥和弟弟与她见面的机会越来越少。现在她回到台北的家来,重温了与亲人在一起时的温馨。只是她还不能满足。作为一个女人,她也有七情六欲,她也需要与相亲相爱的男人在一起。邓丽君对林振发的感情已经很深,本来她也想在旧历年的演出间隙,到马来西亚去与林振发幽会,可是虽然置身演艺圈却洁身自爱的邓丽君,自认为她目前与林振发之间的感情基础还有赖于继续发展,刚相识3年多的情侣怎么可以走得那么近呢?正是出于这种复杂的心理,她才放弃了去吉隆坡而飞回台湾。邓丽君颇感欣慰的是,善解人意的林振发居然在商务繁忙之时来到台北,并且不远万里为她送来一束郁金香。
“我应该去圆山大饭店去看看他。”邓丽君将那束郁金香放在小几上,很想连夜就到圆山大饭店去会一会久别的林振发,无意间她发现了小矮几上的一幅小像框。她一下子呆住了,那小像框里镶嵌着一帧英俊男子的小照:宽坦的前额,浓眉大眼,唇角边浮现一抹憨然的笑意,双目炯炯地在那里凝望着自己。他就是3年前因飞机失事丧生的朱坚。邓丽君每当看到朱坚的小像,心头就会酸酸的。一股无边的巨大痛苦向她袭来,本来她与他有一段幸福的好姻缘,可是就在她与朱坚即将成婚的时候,冥冥之中似乎有股邪恶的巨爪,无情地将他们拆散了。那种刻骨铭心的痛苦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阿丽,阿丽!”那架“华航”客机失事不久,台湾航警局就查出了这架飞机坠毁的原因是发动机失灵和其它技术故障所致。朱坚的遗体被打捞上来以后,邓丽君亲自回台北为这位与她情深意笃的未婚夫下葬。回到香港以后,邓丽君病倒了。她无法忍受如此巨大的精神打击,像一朵陡然被疾雨打蔫了的牡丹花一般枯萎了。邓丽君在富都酒店的五楼套间里闭门不出,整天她技散着头发,不吃不喝。她中断了与珠城夜总会的演唱合同,谢绝了一切来访者。即便平时与她关系最好的歌坛女友徐小凤来访,也被邓丽君关在门外。在这段最难熬的日子里,母亲从台北赶来了,但即使赵素桂来叩她的房门,邓丽君也坚决不开。现在,两鬓已生华发的赵素桂又来到女儿的门前,她手里捧着一盅红艳艳的酸梅场,准备让女儿喝下去消暑败火。她已经连续三天来叩门了,现在赵素桂有些急了,在门外边叩边叫道:“阿丽,我是你阿妈,这一次你无论如何也要给我把门打开呀!”
无人应声。
赵素桂担心关在房里三天不吃不喝的女儿,会生出什么病来,更怕她一时想不开自寻短见,所以她拼命地擂打着房门,见女儿不应声,她就伏在门上“呜呜”地失声痛哭起来:“阿丽呀,人死如灯灭,你即便是不吃不喝也是无济于事的。再说人的生生死死,大多也是命里注定的,依我看你不如就将他忘掉吧!呜呜呜。”
房内还是无人应声。
“阿丽,阿丽,你怎么了?作为什么不回答我?”第五天上午,赵素桂又像前几次那样来叩房门,这一回她再也不在门外等待了,而是报告了富都酒店的老板,请他派人来将邓丽君的房门撬开。
“阿妈,你不要来给我添烦吧!”这一次邓丽君终于开了口,她说:“我的心里实在太难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