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頁(第1/2 页)
「他如果真的和誰結婚都無所謂,就不會一個人躲在花園裡哭。」謝辭咬牙切齒地說,「至少和我結婚,我不會讓他哭。」
婚禮前一天下午,謝辭想見見文樂知,被文初靜攔在了門外。他知道文家大院有一個很隱蔽的後門,於是從外面繞過去,卻意外發現坐在欄杆邊緣的文樂知。
文樂知背對著他,身上掛著一件園丁式樣的圍裙,手裡捏著一截水管,垂著頭盯著眼前的一叢多肉。從遠處看,只看見他茫茫然的側臉。
大概過了幾分鐘,文樂知扔掉了手裡的水管,將頭埋進膝蓋里。在嘩嘩的水流聲中,謝辭依然聽到了文樂知隱忍壓抑的哭聲。
那天,謝辭到底沒叫他,也沒再走近。
從見面至今,程泊寒的表情第一次有了裂縫,他一隻手推在門把手上,身子側著,但推門的動作頓住了。
文樂知哭了太多次了。自從程泊寒強行介入他的生活中。
這個不用任何人來提醒,程泊寒比誰都清楚,也比誰都明白。
「他人在我身邊就行了。」程泊寒說完這句話,推門走了出去,再沒看謝辭一眼。
第19章 反應遲鈍
程泊寒回來的時候,文樂知已經睡著了。他躺在大床一側靠外的位置,臉埋進被子裡。床品是文樂知自己帶來的,被子床單枕頭都是,米黃色的底面上印著暗色的花紋,將文樂知包裹成一團。
大概是嫌酒店不好,程泊寒連澡都沒洗,簡單洗漱一下,便躺到床的另一側。文樂知短暫清醒了一小下,被程泊寒從後面拖進懷裡抱著,抱得很緊。
文樂知有點喘不上來氣,很輕地扒了扒攏在自己胸前的手臂——起勢凌厲的肌肉線條,皮膚包裹著青色的血管,像程泊寒本人一樣,沒有親近感。
他不知道程泊寒和謝辭談得怎麼樣,也不想知道,剛結婚那段時間的感覺又回來了,只覺得累。而程泊寒不知道怎麼了,沒再說他,只是整晚都這樣抱著人睡,一直沒鬆開,害得文樂知早上醒來全身酸痛得要命。
研討會在第二天上午結束,程泊寒沒走,陪著文樂知開完會,吃過午飯,才一起回元洲。文樂知沒再遇到謝辭,估計昨晚就離開了。他原本以為程泊寒還會對他不依不饒,但並沒有,也沒再提這件事,沒再說結婚恨不恨誰的問題。這些都讓文樂知鬆了一口氣。
但很快,文樂知就覺出了不對勁。
——程泊寒表現出了更嚴重的掌控欲。
今年春節比較晚,y大寒假放得也晚。放假前莊牧給大家布置了任務,幾個本地學生乾脆就每天回學校繼續忙,反正在家裡也一樣不得清閒。這其中就包括文樂知。
程泊寒來接了幾次,大部分時間站在樓下等,偶爾也會去教研室直接找人。這樣來回幾次,幾個相熟的同學看對方的穿衣打扮和談吐不像普通人,便問文樂知這是誰。文樂知是個極不喜歡說私事的人,他表面隨和,實則和每個人都有壁。
見他只是笑笑不回答,大家便都很有眼色的不問了,默認這是文樂知的男朋友。
只有剛從國外回來的林學長,並不清楚這個情況,來找文樂知借過兩次文獻資料,次次都表現得很親近。好巧不巧,兩次都被程泊寒看到。直到第二次程泊寒當眾冷了臉,林學長才沒那麼明顯了。後來經同學提醒,林學長才接受了文樂知可能有了男朋友的事實。
回去車上,程泊寒臉色不好看,車廂內氣壓很低。文樂知試探著找話題,說天氣不錯,又說外公找人給他定做的新年衣服很好看,程泊寒不搭腔,文樂知自己說了幾句,就垂著眼把臉轉向了窗外。
街上過年氣氛很濃,到處都是喜慶的音樂,文樂知只覺得心裡難過。
「第一次就不該慣著,」程泊寒靠在椅背上,轉頭盯著文樂知的後腦勺,開口帶著怒意,「他都靠你那麼近了,還叫你什麼?知知?就算你那個什麼學長沒有界限感,你也沒有嗎?」
一連串的問句把文樂知砸懵了,他驚愕地轉過臉來,這很不像是程泊寒能說出的話。但文樂知來不及細究背後的原因,只是本能地想要解釋一下。
「林學長一直對人很熱情,我已經保持距離了。他一定要這麼叫我名字,我也沒辦法啊!」文樂知的聲音很軟,就算據理力爭,聽起來也毫無氣勢,倒像在示弱。
「那非要等到第二次才說?」程泊寒補了一句,「是我見到的第二次。」
文樂知覺得程泊寒小題大做,林學長是對他熱情了些,但並不代表就有好感或者要追求他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