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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可以安置我送的天竺葵。明儿一早她就把它栽上。你想不想喝杯咖啡?
“喝点儿水就成,”我说。她那淡而无味的速溶咖啡的美妙滋味,我还记忆犹新呢。她一边拍打着围裙上的泥土,一边让我在露天平台一张装饰华丽的椅子上坐下。
“冰水?”她问。能让我喝上一杯,显然使她高兴万分。
“好的。”我说。她蹦蹦跳跳地跨进门,朝厨房走去。后院里的花草树木虽然生长得过于兴旺,但院子很大,屋子与茂密灌木树篱之间的距离,至少有50码之遥,因而反倒给人一种奇特的匀称感。穿过树丛,我可以看见远处的屋顶。院子里有几块小小的花坛,各种各样的花竞相开放,显然是她或别的什么人不惜精力精心养护的结果。篱边砖砌的平台上有一个喷泉,但却没有喷水。在两棵树之间,挂着一张旧吊床,撕破了的帆布和吊绳在微风中转动。草坪里没有杂草,但却急需修剪。
车库引起了我的注意。它关着的两扇门,可以向上收起。车库一侧是一个窗户封着的储藏室,储藏室上面有一个小小的套房,一架木板楼梯弯弯曲曲绕过转角,通到套房的后部。套房有两扇很大的窗户面对正屋,其中一扇的玻璃已破。蜿蜒而上的常春藤正侵蚀着外墙,并将奋力穿过破裂的窗户进入室内。
这个地方给我一种古怪的感觉。
包娣小姐拿着两杯冰水,跨过落地窗,一颠一颠地跑到我面前。“你觉得我的花园怎么样?”她在我身边坐下后问道。
“很漂亮,包娣小姐。真宁静!”
“它是我的生命嘛!”她豪放地挥舞着双手。杯中的水溅到我的脚上,她却一点也没有察觉。“我把时间全化在这里了。我可爱它呢。”
“确实很美。所有的活你一个人干?”
“哦,大部分。我雇了一个小伙子割草,每周割一次,30美元。这么贵你信吗?从前5美元就成啦。”她咕嘟一声喝了一口水,咂咂嘴。
“那上面是不是有个套房?”我指着车库上面问道。
“从前是。我的一个孙子在那儿住过一阵子。我把它整修了一下,加了一个洗手间,一个小厨房,弄得漂漂亮亮的挺不坏。他当时在孟菲斯州大学念书。”
“他住了多久?”
“不久。我实在不想再谈起他。”
这个孙子,一定是那几个名字从她遗嘱里勾销掉的儿孙中的一个。
在你化了许多时间敲开一个又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大门,乞求一份工作,而又屡屡遭受到那些厉声粗气的女秘书的白眼之后,你就会抛开一切顾忌。你的脸皮就会变得越来越厚。你被人拒绝就会毫不在意,因为你很快就会明白:即使再糟糕,也不过是听对方说一个“不”字而已。
“我揣摸,你大概现在不会乐意把它出租吧?”我大胆地问,没有丝毫的迟疑,更不担心被她拒绝。
她手中的杯子正举到半空,这时她盯着那套小屋,仿佛刚刚才发现它。“租给谁?”她问。
“我很乐意住在这儿。这地方很迷人,而且一定十分安静。”
“像死一般的静。”
“不过,我并不想久住。你知道,等开始工作,我就抬脚走路。”
“租给你,鲁迪?”她不信地问。
“我喜欢这儿,”我半真半假地笑着说。“这里对我非常合适。我单身一人,不喜欢吵吵闹闹,也付不起太贵的房租。这里对我太适合啦。”
“你能付多少?”她直截了当地问,突然变得很像一个律师,正在盘问破了产的委托人。
我猝不及防。“哦,我不知道。你是房东,该你告诉我房租是多少嘛。”
她转过头,激动地望着树丛。“400,不,一个月300美元如何?”
包娣小姐以前显然没有当过房东,所以才这样漫天要价。幸运的是,她没有一上来就开出每月800美元。“我想最好先看一下房子再说。”我谨慎地说。
她站了起来。“房子不怎么好,你知道,做了10年的储藏室。不过可以修好,主要是水暖管道,我猜。”她拉着我的手,走过草坪。“我们得把水管接通。暖气和通风的情况,还不清楚。里面家具有是有几样,但是不多。旧家具都给我扔掉啦。”
她踏上嘎吱嘎吱作响的楼梯。“你需要家具吗?”
“要得不多。”楼梯的扶手摇摇晃晃,整座房屋似乎都在晃动。
……
9
法学院把同窗变成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