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杨嗣昌。(第1/2 页)
崇祯八年盛夏,蒙古虎墩兔憨势如破竹,后金黄台吉率三万铁骑与蒙八旗六万雄师,三度挥师征讨,誓要平定边患。
与此同时,闯字营万骑骁勇,如龙游浅水,于辽河西岸纵横驰骋,所过之处,如蝗虫过境,关外顿成烽火连天之势。
反观紫禁城内,崇祯帝却依然新政繁杂,幸有内阁与户部鼎力支撑,他只需轻挥朱笔,坐镇中枢。
洪承畴捷报频传,山西瘟病已明,治理有方,更提及神医吴有性之功。崇祯闻之大喜,鼠疫之患,乃心头巨石,一旦得解,宏图可期。
为寻吴又可,帝竟错呼其名,遂降旨安抚,赐其尚方宝剑,令其,朝廷誓为后盾。
关宁锦捷报亦至,闯字营斩后金首级数千,卢象升核验无误,李自成、罗汝才因功受封,更得允以战利换取军械。
虎墩兔憨亦不甘示弱,献马万二,求换粮草,崇祯慨然应允。然此马非为食,乃为战,草原健儿深知战马之贵,粮草之艰。
战马食量惊人,每日豆料三升,岁耗难计。陈奇瑜,户部尚书,忧心如焚,粮价飙升,国库空虚,购马之资,几成压垮大明之最后一根稻草。
“陛下,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今朝养兵、赈灾、抗疫,皆需粮草,若再添战马之耗,恐不日将无粮可支。”陈奇瑜言辞恳切,额间沟壑尽显忧虑。
温体仁,内阁首辅,亦持异议:“虎墩兔所求无度,我大明正值复兴之际,灾荒连连,岂能再掷粮草于外?”
崇祯闻言,深知粮食危机已至,然“联蒙抗金”乃既定国策,不可轻言更易。他沉思片刻,决心寻找破局之策,以解粮荒之困,保大明基业长青。
谈及山西赈灾与山陕抗疫,此乃国之大计,朕夜观星象,洞悉天机,若北方不兴水利,恐数年之内,五谷难丰。
至于瘟疫肆虐,洪卿之奏,字字惊心。若朝廷袖手旁观,北方或将成荒芜之地,人烟稀少,更遑论粮仓充盈。若此祸蔓延至江南鱼米之乡,后果不堪设想,诸卿可曾深思熟虑?”崇祯帝寥寥数语,便令温体仁与陈奇瑜心中盘算化为乌有,尽显帝王威严。
然,朕深知难题需解,遂言:“古语云,开源节流,乃治世之道。节流之路既已闭塞,则唯有开源可图。朕所提之事,皆为当务之急。今且论开源之策。”
闻锦衣卫密报,江南沃土,多被商贾所惑,改种茶桑,以逐蝇头小利。朕虽可舍茶,然百姓不可无粮。王大伴,即刻拟旨,凡产粮之地,擅改种者,限令复耕,违者夺其田产,以儆效尤。”崇祯帝言辞铿锵,不容置疑。
茶桑之利,山林尚可得之,虽非沃野之丰,亦能解燃眉之急,不致国本动摇。然商贾逐利,罔顾民生,实乃可恨。
“卿言改种亦难解粮荒之困,朕岂不知?”陈奇瑜深知国情,然崇祯帝并未气馁,反而陷入沉思,片刻间,灵光一闪,拍案而起,惊得温体仁失色。
“计上心来!”
“忆往昔崇祯元年,朕于福建敕封五虎游击将军,此人英勇善战,名震一方,诸卿可还记得?”崇祯帝此言一出,似有妙计在胸,引人遐想。
郑芝龙之名,犹如晨钟暮鼓,不约而同地回响于众人心间。在那个信息闭塞的时代,官员们的记忆力却如古籍般浩瀚,对稍有名望者皆能如数家珍。
然而,提及郑芝龙,众卿皆面露不屑,视其为朝廷笼络的走私余孽,手握几艘战船,五虎游击之衔,徒有其表,难成大器。
崇祯帝洞悉人心,语重心长:“朕知尔等所虑,然郑芝龙非池中之物。朕曾言,愚昧与无知非中兴之绊,傲慢方为祸根。欲共襄大明复兴,必先摒弃傲慢。郑芝龙之能,远超尔等想象。”
儒家修身之余,渐生外藩之鄙,无论西夷北蛮,皆遭冷眼。可笑的是,大明终为北蛮所破,而北蛮亦学儒家之态,自诩天朝,终又被西夷所败,国运凋零。崇祯帝深谙此理,战略上可蔑敌,战术上则须慎之又慎。
郑芝龙,这位被大明忽视的英雄,其才其能,直至国破方显。大明闭关锁国,海禁森严,水师孱弱,战船老旧,唯漕运之舟穿梭运河。郑芝龙却以三千战舰,精锐水手,独步海上,实乃大明之遗珠。
其海运之盛,自金门海战胜荷兰舰队后,更是无远弗届,东洋南洋,皆在其贸易版图之内。郑氏水师,兵力雄厚,种族多元,东亚海上之霸主,非虚名也。
禁海之下,走私猖獗,郑芝龙之旗,即为通行证,年入千万,富可敌国。然其虽受招抚,心仍不羁,手下多海盗之徒,实则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