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宋应星.(第1/2 页)
咦?何方佳音,竟劳烦大伴星夜兼程,亲传佳讯?
崇祯帝轻置孙传庭尺素,悠然自若,笑语盈盈。
“陛下,您魂牵梦绕的宋应星,已如浮萍归岸!”
王承恩喘息甫定,笑靥如花,报以佳音。
“哦?
得之矣?
速速道来,人在何方?”崇祯帝眸光骤亮,宛如久旱逢甘霖,昔日对厂卫之微词,此刻皆化为乌有。
“方抵京华,暂栖鸿胪古刹,老奴已遣人飞书相告,不日即至。”王承恩从容禀报。
须臾之间,马蹄声声,自皇城根下疾驰而来,伴一锦衣百户,威风凛凛。
崇祯帝龙颜大悦,不惜甲胄加身,亲迎城外,此等礼遇,令刚踏足尘世的宋公惊愕不已。
“微臣宋应星,叩拜圣上,愿吾皇万岁!”
宋公虽布衣之身,却怀举人之傲骨,一见天颜,即刻伏地而拜,其状诚惶诚恐而又老练沉稳。
想那宋公,本是悠然山野之士,一朝锦衣卫缇骑突至,犹如惊雷乍响,令其心惊胆战,然转瞬之间,已置身紫禁城阙,世事如梦,令人唏嘘。
宋应星困惑不已,脑汁绞尽亦难解圣意之谜。
他回溯往昔,从年少成名到科举坎坷,乃至知县微职,皆无惊世骇俗之举,何以惊动龙颜?
然锦衣卫之态,出乎预料,非但无凶相,反显悦色,舟车之间,礼遇有加,未受丝毫苛责,实乃怪事一桩。
此中奥妙,锦衣卫心中自明,皆因指挥使韩山河悬赏千金,寻觅之人,实则等同于那沉甸甸的银两,岂能不喜?
宋应星心中疑云密布,沿途屡试旁敲侧击之术,欲探其究竟,奈何锦衣卫守口如瓶,真相难觅。
及至紫禁城前,崇祯帝亲迎,此情此景,令宋应星心中疑惑骤减,反生敬畏。
“爱卿免礼,朕知你心存疑惑。”崇祯皇帝笑语盈盈,眸中闪烁着深邃的光芒,“至于缘由,待到时机成熟,自会揭晓。”
一瞬之间,宋应星仿佛被一种莫名的力量所触动,那探寻答案的渴望,竟在皇恩浩荡中悄然淡去,只余满心震撼与敬畏。
宋应星,身着朴素布衣,头戴象征四海升平的平定巾,年约半百,身形清癯,然目光炯炯,神采奕奕。
“微臣愚钝,途中百思不得其解,何德何能,竟劳陛下龙驾亲临。
今恍然大悟,感激涕零。”言罢,宋应星起身,再行大礼,以表拳拳之心。
崇祯帝朗声大笑:“朕愿效法天公,广开才路,不拘一格!若迎一贤士,能使大明昌盛,朕愿日日相迎!”
见宋应星旅途劳顿,崇祯帝体贴入微,笑言:“老解,速备佳肴,为宋爱卿接风洗尘,以慰其舟车之苦!”
月余军营生活,宋应星与士卒同甘共苦,共食粗粝。然念及宋卿远自江南,岂能以咸菜相待,有失礼数。
甫入营房,崇祯帝便急不可耐:“宋爱卿之《天工开物》,进展如何?此番京华之行,可有佳作随行?”
宋应星闻言,惊愕之色溢于言表:“陛下圣明,微臣编纂之事,竟已入陛下法眼,实乃微臣之幸!”
自他解甲归田,便深居简出,与世隔绝,只为匠心独运,编纂一部鸿篇巨制,囊括农耕工商之精髓,从机械轮转、砖瓦陶熔、硫磺烛火、纸墨兵器,乃至火药轰鸣、织锦染色、盐田煤海、榨油之术,无所不包。此等壮举,仅少数知己略知一二,且不知其名姓。
直至数日之前,他灵光一闪,赐此书以《天工开物》之雅号,秘而不宣,此举真乃石破天惊,令人咋舌!
“哈哈,书名之事,不过细枝末节。想来宋卿已洞悉朕意,朕正渴求如卿般理工奇才,共襄国是。”崇祯帝笑而不答,巧妙转移话题,留人遐想。
“臣惶恐之至,研习古训,稍加改良,乃个人之趣,岂敢妄称大才?”宋应星谦逊以对,尽显儒者风范。
“敢问宋卿,于火器之道,可有独到见解?”崇祯帝话锋一转,直指时局所需。
“臣略有涉猎,观我大明边关与腹地,火绳枪、子母铳尚为主力,然闻西洋荷兰,已有无火绳之枪械问世,其技领先,不可不察。”宋应星娓娓道来,字里行间透露出对军事科技的敏锐洞察。
五虎游击之雄郑芝龙,与荷兰劲敌交锋,惊觉其枪械之速、装填之捷,远超传统火绳枪,奈何手中无实物以资借鉴,仅凭揣摩,尚未窥其奥秘。”宋应星慨然陈词。
崇祯帝闻之,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