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建虏铁骑(第1/2 页)
\"案底虽存,军伍暂避株连之祸,朕意已决,欲嘉赏祖氏及九边豪杰之门楣。
\"崇祯帝沉吟片刻,语含深意。
此刻,东林余孽之网初张一月有余,北疆尚待涤荡,江南东林书院之渊薮,更是风雨欲来,腥风血雨,遥遥无期,崇祯此举,无异于火中取栗,勇气可嘉。
时局动荡,新敌未立,乃为上策。九边将门,风声鹤唳,皆知朝廷风云变幻,心悬一线。东林余孽遍布,若追责必雷霆万钧,崇祯深谙此道,故需安抚兵权在握之将门,以稳社稷。
反观崇祯,较之韩山河等辈之忧虑重重,更显从容。
九边将门,包括祖家在内,若非朝廷决绝无情,或自乱阵脚,断不会轻弃大明。
缘由昭然,后金所能给予者,岂能及大明之万一?官职、荣耀,悉数赐予,大明正统,谁人敢弃?
愚者方舍锦绣前程,逐那蛮荒之影,实乃不智之举。
譬如祖大寿,这位昔日悍将,两度遭后金铁蹄围困,绝境之中,战马与亡魂皆成粮秣,悲歌一曲终降敌。
其后,他巧舌如簧,诈言赴锦州劝降,实则暗筑防线,誓与清军周旋到底。
黄台极书信数十,字字情深意切,盼其归心,却仅落得废纸一张,尽显其志不可夺。
又是一载围城苦,粮尽援绝,人相食、马为粮,加之朝廷饷银不继,士气颓至冰点,祖家终难逃再降宿命,令人唏嘘。
九边将门,如大同马家、延绥尤家、固原杜家等,皆有血海深仇,亲朋丧于后金之手,若非朝纲不振,何以轻言降虏?
崇祯帝闻之,怒而奋发,王大伴儿执笔拟旨,赐九边豪杰以殊荣:
总兵蟒袍加身,白银万两,以彰其忠;参将飞鱼服耀目,五千金以励其勇;游击斗牛服披肩,两千银以慰其心。
帝曰:“将士卫国,勿涉朝堂纷争,然朕必厚赏于功,爵位之赏,言之凿凿,非虚言也!”言及“爵位”,声若洪钟,掷地有声,尽显帝王之决心与慷慨。
崇祯帝语毕,温体仁愕然失色,连闭目养神之洪承畴亦眸光闪烁,似有异彩掠过,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爵位之重,宛若泰山压顶,众人皆知,此乃武将梦寐以求之巅峰,谁人不盼封侯万里?
然在大明疆域,爵禄之得,难于蜀道之难。自太祖洪武、成祖永乐广赐勋爵以降,两百年间,战功赫赫而获爵者,寥若晨星。观九边将门,诸如祖大寿之流,世代戍边,血战沙场,岁月悠悠,战功累累,爵位却依旧遥不可及,如同镜花水月。
彼等缺钱乎?否也,家资丰厚,富可敌国。
缺权乎?更非,总兵权重如山,即便是朝中尚书亦需礼让三分。
实则,他们所缺,唯爵位尔,一爵之念,魂牵梦绕,渴望至极。
崇祯皇上一语双关,似有深意,意在明示:若诸卿忠心耿耿,辅佐朕躬,金银财帛自不必说,爵位亦指日可待。
此举不仅稳固了将门之心,更如烈火烹油,极大地点燃了他们的斗志与热血,誓要为大明江山再立新功!
崇祯帝究竟舍弃何物?
不过虚名一缕,外加蟒袍数袭、白银些许,皆如尘埃之微,不足挂齿。
反观其前任,直至暮年方悟此道,而南明之际,方才痛下决心,广赐武将以爵禄,然此等迟来之举,犹如夕阳余晖,难照衰世之寒。
谁人还会珍视那行将崩溃之朝的爵位?
王承恩执笔在手,对崇祯之令,未有丝毫迟疑,即刻挥洒墨香,记录圣意。
“陈卿家,近来抄家之风盛行,国库尚能支撑否?”崇祯目光微斜,投向户部尚书陈奇瑜,语气中带着几分审视。
诚然,崇祯心中暗忖,陈奇瑜虽显怯懦,于户部事务上却颇为得力。
为筹措新军二十万之需,陈奇瑜日夜兼程,调度各省粮草,甚至有传言其寝于户部,以解燃眉之急。
闻及询问,陈奇瑜连忙从袖中取出一册厚重的账簿,匆匆翻阅间,神色谨慎:“陛下,国库现有存米二百四十万石,杂粮九十六万石,臣已自南京购得米粮四十万石,预计月半可抵京师。”
言罢,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与自豪。
东林遗贤,手拥沃野千里,虽非巨贾之藏,亦颇可观,陈奇瑜掌户部之仓,未曾满盈至此,今朝始见丰饶之景。
“善哉,妙哉!即刻调遣人手,依各镇军籍,增拨粮草,量以双月之饷,朕心念边关将士辛劳,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