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汝何德何能,竟敢与朕论及兵戎之略?(第1/2 页)
崇祯七年,秋意浓时,孙传庭智勇双全,率秦锐士两万,于龙驹寨布下天罗地网,一战破敌,斩流寇四千有余,更擒其魁首高迎祥于马下,秦军之名,由此响彻四海,朝野为之色变。
捷报迟至京师,已逾旬日,崇祯帝闻之,笑靥如花,犹如弈者妙手回春,逆转乾坤,昔日讥讽之声,皆化作今日之赞颂。然世事如棋局局新,朝堂之上,人事更迭频繁,崇祯帝环顾四周,唯余孤影,难觅知音。
“陛下,日前通政司密函急至,杨阁老之印赫然在目,言及闯贼招抚之策,孙将军似未及览此令,便自行征讨,虽功高盖世,恐有擅权之虞,望陛下明鉴。”成国公朱纯臣,一步一顿,言辞恳切,掷地有声。
于勋贵而言,皇权倾向武略,实为春风得意之时,尤忆今年,崇祯帝对文臣大加黜斥,令多少武将暗中窃喜,以为时代之轮,终转至武勇之侧。
自古文武相争,乃朝堂常态,明君皆知,乱世需武将以安邦,治世则文臣以定国。今时今日,烽火连天,岂非乱世之兆?然权柄之争,亦暗流涌动,崇祯帝心中,或已绘就新朝之蓝图,只待时机成熟,一展宏图。
崇祯帝独辟蹊径,非但未倚重勋贵,反委重任于籍籍无名的孙传庭、卢象升二将,此举犹如春风拂面,却让勋贵们颜面尽失,尴尬难当。
“古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朕心自明,成国公之忧虑,朕已洞悉。”崇祯帝语调平和中透出一丝凉意。
杨嗣昌之奏章,虽呈御前,其伪已被内阁首辅温体仁一眼洞穿,字迹迥异,唯印信尚真,实乃伪作无疑。
孙传庭捷报飞来,明言杨嗣昌已陷敌手,此求抚之书,恐为贼寇拖延之策,狡兔三窟之计也。
崇祯帝对流寇之性了如指掌,彼辈素以降为常,胜则张狂,败则乞降,伺机再叛,犹如豺狼本性难移。
山陕两地百姓虽望治日久,然贼影仍笼罩五六万众。必须雷霆万钧,令其胆寒心服,方知朝廷威严,非轻易可投之所在。
至于孙传庭之意图,崇祯帝心照不宣。秦军久经磨砺,实战之期已至,李自成等辈,不过其磨刀石耳。
“关宁锦防线之固,陛下尚忆否?”朱纯臣躬身低语,似有深意。
此言暗含玄机,直指关宁锦防线祖家之现状——令行而不从,实为自立门户之兆。朱纯臣借此喻古讽今,意在警醒崇祯莫让孙传庭步祖家后尘,陷入尾大不掉之境。
其深意更在于,言外之意,崇祯对外人寄望过甚,而忽略了身边与国同命运的勋贵,此乃一石三鸟之计,巧妙至极。
若此言风传至祖大寿耳际,定掀起波澜,然朱纯臣淡然处之,视祖大寿不过一介武夫,总兵之职虽显赫,却无爵号加身,家世更是寒微,三代前尚为布衣。反观朱纯臣,血统尊贵,国公之后,绵延数十代,其底气之足,可见一斑。即便祖大寿有反意,亦不过令朝廷与崇祯忧虑,于他则无碍。
崇祯闻此,怒不可遏,霍然起身,手指朱纯臣,厉声喝道:“尔等也配论兵法?流寇肆虐八年,尔有何建树?建虏侵扰十数载,尔又能奈何?若尔等真有良策,大明何至于此!朱纯臣,朕虽念你祖上有开国之功,但那是往昔之事。你今之所作所为,若你祖上见之,恐亦要痛心疾首,欲以雷霆之怒,除你而后快!”此言一出,殿内气氛骤紧,尽显帝王之威。
岂能以国公之尊,自诩无忧?过往行径,莫非心无明镜,自省未及?
朝廷风雨飘摇之际,国库空虚如筛,鼠辈横行,而你置身事外,何曾有过担当?今朝稍有转机,他人初建功勋,你便急不可耐,横加指责,此乃我大明之悲哀,非特色所彰!
崇祯天子雷霆震怒,朱纯臣匍匐请罪,其初衷不过欲借天威,图勋贵之重用,岂料反触龙鳞,悔之晚矣。
关宁锦防线,祖家之守,实为陛下心头之患。登基未及二月,密诏已发祖大寿,意在召见,前尘往事,可一笔勾销。然大寿或惧前都督凌迟之惨,或藏私心,竟以边关告急为由,拒不入京,而军饷粮秣,索取无度,实乃令人扼腕!
陛下言辞犀利,非仅责一人,实乃借朱纯臣之躯,向满朝勋贵发出警世恒言:安分守己,则相安无事;若敢扰乱朝纲,无论祖宗何等功勋,于朕而言,皆如浮云,毫无裨益!此等雷霆手段,尽显天子之威,不容丝毫亵渎。
镇虏伯孙传庭,剿寇功绩赫赫,理应嘉赏!然流寇犹存,内阁学士不幸被掳,此乃朝廷之辱,功过天平微倾。兵部遂颁令,命孙传庭奋勇歼寇,兼施营救杨嗣昌之策,待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