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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了郭老夫人那里拜年。
郭老夫人正在和程池下棋。
程池穿了件宝蓝色素面织锦袍子,映衬着他的面孔更显几分温文清雅。
他浅浅地笑,也学着关老太太的样子给了周少瑾和周初瑾两个荷包。
周少瑾一回到畹香居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程池给的荷包。
居然是两张十两的银票。
周少瑾有些泄气。
池舅舅这样给压岁钱,也太敷衍了。
不过,郭老夫人给她的是金锞子,是五个万事如意的金锞子。
她很喜欢,摆在铺着枣红色漳绒的檀香木匣子里。
周初瑾笑她道:“真是个小财迷。”
周少瑾不以为意,笑眯眯亲手将匣子放进了箱笼里。
这些都是长辈赠给她的,她希望能永远的保留下来,甚至是传给自己的后代子孙。
等初四送走了沔大太太,她就和姐姐每天不是陪着关老太太打牌,就是说闲话,或是陪着在院子里走走,日子一眨眼就过去了。
正月十二月,沔大太太从浦口写了信回来,说是还要在娘家多呆几天,程诰被何老太爷留下来考校学问,程诣则会留下来跟着何家老太爷读书。
这对四房来说,是个再好不过的消息了。
关老太太口述,让周少瑾给沔大太太回了封信,让她只管安心地在浦口多呆几天,问要不要送银子过去?程诰什么时候回来?有了准信,这边好给两人送热冷的四季衣裳过去,还有服侍的小厮,也要跟着一并过去。
等到沔大太太再写信过来,已是元宵节。
沔大太太在信里写,她二月初一回金陵,程诰会跟着她一起回来,程诣则留在何家,把程诣的衣裳和惯用的笔墨纸砚让管事送过来就行了。何家老太爷崇尚简朴,小厮什么的就免了,何家有给弟子洗衣服的仆妇,其他的,就得自己动手了。
周少瑾想想就会忍不住笑出声来。
程诣以为自己是去玩的,结果没想到却把自己丢坑里出不来了。
四房虽然对他们兄弟管教严格,可这吃穿用度上却从来不曾少他们兄弟的,程诣这么一下子过上了赤贫的日子,一张脸肯定皱成了腌杏子。
她帮着程诣收拾东西。
三宝不停地抹眼泪,哽咽道:“二爷不会不要我了吧?那我怎么办?”
在周少瑾的印象里。三宝是一直跟着程诣的。
她笑着安慰他:“二爷不在家,可他的东西还在家,你只要好生地守着二爷的东西,大老爷和太太都不会亏待你的。”
三宝眼睛一亮,手脚都轻快了很多。
等到程诣的东西都装了箱笼,上了锁,三宝磨磨蹭蹭地在周少瑾面前不走。
周少瑾失笑,道:“你有什么话就说。”
三宝嘿嘿地笑了几声,讨好地道:“二表小姐,我听说过了元宵节樊祺就要去保定府了?您看我现在也没什么事。要不我陪着樊祺一起去吧?这路上多一个人。胆子也大一些啊!”
年后樊祺还要去趟京城,总不能像上次似的再说去看地吧?想到李氏应该生了,也该带信回来了,她放出风去说给未出世的弟弟或是妹妹做了些小衣裳。想让樊祺带去保定府。顺便再给父亲和继母问个安。
没想到事情这么快就传开了。
想必是有些仆妇一辈子都没有出过什么远门的原因吧?
周少瑾笑道:“这件事可不行。樊祺也是跟着别人一块去。再多带个人,怕是别人不答应。”
三宝不好再说什么,向周少瑾保证:“二表小姐。我一定替二爷把家看好。”
周少瑾点头,赏了三宝一两碎银子。
回到畹香居,她果然接到了保定府的信。
李氏和前世一样,生了个女儿。
周镇很是失望,但还是按着女儿的排序给新生孩子取名为“幼瑾”。
周初瑾觉得不必让樊祺亲自去给李氏送东西:“我们各尽本份就好,走近了未必是件好事。”
就凭李氏把兰汀支给周少瑾处置,她就没办法喜欢这个继母。
“我是想让他去看看父亲。”周少瑾笑道,“父亲这个时候肯定有点难过。”
这倒是。
周初瑾不再说什么,临到樊祺走的那天却把樊祺叫了过去,给他一个厚厚的信封,道:“这是给太太的,你要记住了,不能亲手交给太太就亲手交给太太身边的李嬷嬷,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