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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经常在《救亡日报》上发表诗文鼓动民众抗日。郭沫若还多次和于立群一起上前线慰问抗敌将士。于立群参加了上海法租界的一所国际难民收容所的工作,郭沫若去那里视察过,事后写过一篇文章《希望不要下雨》,对难民的境况极为关注,对工作人员的辛劳极表钦佩。
在上海戏剧界救亡协会的主持下,成立了十三个救亡演剧队。于立群参加了由洪深和金山为领队的第二队,在上海和各地宣传抗日救亡运动。郭沫若曾为他们书写了队旗。每当这面队旗在街头、在田间、在工厂、在阵地上高高飘扬时,于立群的心情就分外激动。因为她在郭沫若书写的队旗上看到了郭沫若礼赞的“们”——集体力量的坚实的象征。于是她的胸中便鼓荡起无限的潜沉的力量;于是像灼热的熔岩一样喷爆而出的是她和队友们高歌《义勇军进行曲》。他们的歌声压过了敌人射出的高射炮声。
于立群是一位追求进步、向往光明的青年女性。延安是她心目中的革命圣地。战争年月,兵荒马乱,北上的路途充满了艰难险阻。郭沫若劝告她取海道经香港绕往武汉,由武汉的八路军办事处协助,设法到陕北读书。
“立群,你说这样好么?”
“好的,好的。郭先生真替我想得周到。只是——”
“只是什么?”
“我们什么时候再见呢?”
“”郭沫若笑而不答。
于立群听从了郭沫若的劝告,同林林、姚潜修、叶文津、郁风等结伙于11月26日离开上海去香港。郭沫若第二天也乘法国邮船秘密离开上海赴香港。——这个行期在于立群走前是已经定了,但是为了保密起见,他没有告诉于立群。和立群在香港相见,郭沫若自己心中有数。
所以,当于立群在香港见到郭沫若时,真是有些出乎意外了。那是在郭沫若到达香港后的第二天,他从九龙访问了一位朋友回来,在皇后大道湾雪厂街的十字路口,迎面碰到了林林他们。于立群首先看见了他。街头遇故人,向来不大说话的于立群惊喜地先叫了出来:
“啊,那不是郭先生?”
郁达夫的侄女郁风接过去,带着夸张的调子对郭沫若说:“哦,我们还怕你死守上海呢!”
“死守没得必要。中国地方大得很,我们大有回旋的余地。我们要准备长期抗战。”
郭沫若笑着说道。虽然和立群在香港再见他早就心中有数,但今天在香港的街头遇见她,他的心中分外高兴。
郭沫若住在六国饭店三楼一间临海的屋子里。于立群几个人原来住在海陆通旅馆,和郭沫若商量以后,当天下午他们也都搬到六国饭店里来了。在此期间,郭沫若和于立群由相敬而相爱。
香港的救亡工作当时也相当活跃,公开的欢迎会、讲演会差不多每天都有。上海失陷以后,从上海撤退来的文化人大都以香港为中继站,从这里再转赴内地。郭沫若本来打算去南洋募款,连护照都办好了,用的是“白圭”的假名。后来考虑到最好在广州建立一个“根据地”,恢复出版《救亡日报》,所以改变了计划,在香港只住了六天,12月6日即与于立群等人乘船到达广州。以郭沫若为社长、夏衍为总编辑的《救亡日报》于1938年1月1日在广州正式复刊,成为华南的一座精神堡垒。
郭沫若来广州后最初住在梅村,后来又搬到城内的新亚酒楼。元旦这一天,郭沫若突然接到陈诚来电,云:“有要事相商,望即命驾”。郭沫若考虑之后,决定去武汉一趟。于立群本来就打算去武汉再转陕北的,为了结伴同行,她便与其他朋友分开,搬进了新亚酒楼与郭沫若同居。
新亚酒楼,成了于立群生活中的一个新起点,而对郭沫若来说,则意味着他在婚姻史上发生了重大的转折。
于立群原籍广西贺县,她和姐姐都生长在北平。她们家原是官宦人家,后来破落了。受到家庭的薰陶,于立群喜爱书法,能悬肘写一手黑顿顿的正宗大颜字。她性格文雅娴静,住在新亚酒楼里整天价只是不声不响地读书写字,擅长书法的郭沫若,在这种情况下便自然地充当了于立群的老师。
“是什么时候学过书法?”他问于立群。“是我们的家传,”于立群回答道。“祖父是写颜字的,母亲也是写颜字的,从小便学来这一套。这大概也是一种家庭教育吧?”
于立群说起话来,也和她写的颜体字一样,带着些严肃的神情。郭沫若心想颜字的严肃性能起某种规范的作用,使一个人的生活也严肃了起来。于立群“凤眼明贞肃,深衣色尚蓝。人前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