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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那再多的担忧和挣扎都是枉然。这想法对杨蓝适宜,对她当然同样兼用。
于是晚清继续精神勃勃地让党羡之带她各处游荡,党羡之初认识她,正觉着有趣,在这兴头上,巴不得和她一块玩乐。晚清偶尔放出豪言:“我来这一回老兄你招待得这么到位,等有机会,我带你看摩天大楼,看鸟巢!”党羡之听了乐呵呵地应“好”,心里只当她玩得兴奋就有的没的乱说一气。
这天他两人去靓园听戏。戏剧这东西对晚清来说更是小众艺术,想当年她若碰巧记得某些句骈体戏文内容,还能勾起点兴致去听,要是完全不懂词,她的欣赏趣味就有点跟不上趟了。在这里,每天既没有狂轰乱炸的爆炸量信息,也没有琳琅满目的商品塞满视线,更没有时不时的电话和短信铃声骚扰耳朵,晚清发现自己发呆的频率骤然增多。就像眼前这戏,听着听着视线就涣散了,一看就是跑神了。
党羡之见状脑袋靠过来:“你又发什么呆?”
晚清怔怔转过去看着他,喃喃嘟囔一句:“我也不知道呃……”党羡之看着她一脸茫然的表情,笑哈哈地伸手揉揉她的头。晚清躲也不躲,这些天跟他呆的早习惯了。
听完戏出门就见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雨水落到湿湿的青石板地面上,将一块块石头冲洗得亮晶晶的。极远处的山间雨色苍茫连成一片,近处视野所及却俱被雨水冲洗的格外清晰干净。
又有个便衣随从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呈了把伞给党羡之。几天下来,晚清发现几乎所有有需要的时刻都有人自动出现提供服务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和最小的动静消失,怪不得党羡之能时时甩着两只空手过得潇洒滋润无比。晚清心里一阵鄙视一阵享受,着实矛盾了一番。
党羡之撑着伞,问她:“你今天玩得不尽兴啊?”
晚清笑道:“没有啊,挺好的,挺有意思的!”
党羡之一副不信的表情,认定她在强颜欢笑,说:“有意思?十分倒有七分的时间你在神游!你说刚才的戏讲的是什么?”
晚清不假思索地说:“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党羡之嗤的一笑,道:“方才那是出武戏喔,再给你一次机会。”
“哼哼……”晚清白他一眼,想了想说:“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唉,唱戏么,左右不过这些个事儿。”
党羡之看她颇不以为意的样子,便笑问道:“这些个事不算得什么吗,那你自己又在想什么好了不起的事儿?”
晚清道:“我想的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只不过这戏里的事再大,不也还是假的么,和我有什么关系。”
党羡之笑道:“理是没错,人虽入不了戏,但既然来看了,却没有不专心的道理。否则,我们干什么不在家睡大觉,要老远的跑一趟来这里。”
晚清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前面,靓园位置位于城东边角,远离了市中心,所以这里的民居看起来小而朴素,一条河道隔出了两岸穿行而过,恬静舒适的气息看起来颇有几分江南水乡的味道。她眼神里带着点挑衅看了看党羡之:“谁说人入不了戏的。况且,各人自己的经历也是故事,和戏里又有多少差别呢。”
晚清这种对他毫不敬畏的神色多少让党羡之有几分不适应,可他也正是因为她的这类非常举动才对她记挂在心另眼相待的,自己想想也觉得人心真是复杂又矛盾。
党羡之觉得晚清是一个很冷静乐观热爱生活的人,但同时她身上又很没来由地时时笼罩着一层负面气氛,说是忧虑害怕或无奈都不够准确,或者这多种情绪兼而有之。他不是很理解为什么,但再一想自己对她一无所知,不理解也许是正常的。想到这里,党羡之心里蓦地升起一阵急躁,他颇为认真地问:“你自己的经历能讲出什么故事来呢?”
晚清想:跟你说说那也无妨,只怕我说不明白,你更听不明白了。她似笑非笑地问:“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党羡之道:“不知道。”
晚清笑着说:“你不是很厉害吗,怎么不去查呀。”
党羡之也不由笑道:“你以为我没去查过么,只不过他们竟然一无所获,让我对那帮人的办事能力很是怀疑啊。”他遣人去查了许多天,除了当初和慕容家的那点儿牵连之外,关于晚清的信息半点也无,这让他着实诧异了一阵。
晚清道:“你倒老实敢承认……”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这查不出来可不怪别人无能,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了。”她看着党羡之略带疑惑的神色,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