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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嘉……”
我甩手大叫:“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喊了几声突然泪下,奔着出了门就蹲在刚才我躲沈一入的那棵小树下,哭了起来。
我看着自己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渗入脚下的泥土之中,好像带着热度,只灼伤了我自己的脸。我想我真的就是个傻瓜,傻到一个人像泥孩子一样蹲在这种地方哭。
身后突然传来幽幽的笛声,比起羽竹子的出神入化,稍显稚嫩,却如泣如诉。那声线恍如是一道缠绵的光。我蹲在地上静静地听着,眼泪渐渐止住,心中轻轻地动了动。
我本是个生性薄凉的人,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对他狠下心来。
擦了擦脸,我站起来回去了他那里。我不想在这段时间里还给他留下娇气的坏印象,万一他在外面越想越觉得我不好,再也不见我了怎么办。
“你会吹笛?为何我从来不知道?”我状似无意地坐去了他对面,但语气里还是带了几分赌气的意味。
他放下那支青若碧玉的短笛,看着我道:“你从来不曾问过,我也就不曾说。”
我盯着他那被我拆得乱七八糟的腿,最终还是叹了一声,过去给他重新上了一道药,固定好包扎妥当。心里却止不住地发酸,滚烫的泪水又滴落下来,晕染在洁白的纱布上。
他弯下腰,伸手将我扶起来,伸手轻柔地擦去我的止不住的眼泪。我想着这么下去我也还是个讨厌的爱哭鬼,不能让他有这种印象,便想说我先回去了。可是他却拉住我,一下用力,我便跌进了他怀中。我的心轻轻颤了一下,然后把头埋进他怀里,伸手抱住他。他要推我的手僵了僵,最终还是轻轻抱住我,安抚地拍拍我的背。
我低声道:“念如,你当真不喜欢我么?”
他的身子僵了僵,没说话。于是我便也不再问,靠在他身上一动不动。
良久,他突然叹息了一声,道:“其实我是,昨天夜里,同一入打了一场……”
我一惊,马上抬起头来:“你做什么又要跟他动手?难道你自己有伤你不知道么?他又为什么要同你动手?你有伤他不知道么?”
想了想,我又觉得可气,挣了两下想站起来:“不行,我要去找他。”可是他的双臂却突然收紧,我怎么也挣不动。
他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目中又露出那种痛苦的神色,双手紧紧地抱住我,按住我的头不让我看他:“思嘉,不要去,留下来陪我。他没事,我没有伤他,你留下来!”
我的手贴在他不断起伏的胸膛上,右手下就是他如雷的心跳。我有些迟疑,也有些惊讶,直觉告诉他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而我似乎也一直会错了什么意。沈一入到底跟他有什么秘密是我不能知道的?难道他们俩是一对儿?我越想心越寒,努力把头抬起来,道:“念如,念如你放开我,我要去找一入……”
话未说完,我肩头突然一麻,突然堕入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朦胧之中,鼻尖好像有什么馥甜的香味,慢慢地钻入我口中,在舌尖流连不去。我本能地贪图更多,卷起小舌纠缠不放,绵长不息。很突然地,我仿佛在睡梦之中被紧紧束缚住,口腔中仿佛有一条灵活的蛇在扫荡,肆虐地滑过每一处柔软的内壁。
然后口中的异物离开,眼睛上却突然一阵温热。我想笑,小舌头伸出来舔舔嘴唇,下意识嘟着嘴,梦呓了两声:“念如,念如……”
有人极轻地答应了我一声,然后我又堕入了云雾之间。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满室已经都被镀上了夕阳的光辉。稍稍动了动,发现自己还坐在孙念如怀里。他正定定地看着我,仿佛还没有回过神来。
难道他点了我睡穴?然后又这样抱了我一下午?
我忙跳起来,顾不得他眼中突然暗淡下来,就先去查看他的腿:“你怎么样?腿麻不麻?”
他一怔,然后却松了一口气,笑了,面上隐隐有些不自然,轻声道:“有一点。”
我试着给他捏了捏,果然僵硬得厉害,他面红耳赤地抓住我的手。我皱了皱眉,将他完好的那条腿抬起来,用凳子垫住。然后亲自去打了一盆热水,蹲下来要脱他的鞋子。
他见我去而复返,面上的光彩一闪即逝,然而我要脱他的鞋子,他却说什么都不肯。
我有些生气,只道:“你做什么?我是大夫!跟大夫也要讲究男女授受不亲么?这里的大夫都是男人,那我以后生病了,岂不是要等死?”况且你抱都抱了,现在还较什么劲。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