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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月兰却突然冲出了屋,袁子忠见李月兰神色异常,便赶忙转头示意袁大姐好好照看李氏,也赶自己跟着追了出去。
只见李月兰只是站在院中,惊疑不定看着四周,口中喃喃自语,袁子忠松了一口气,走到了她的面前。
“这不是真的,对,这是梦,这一切都是梦!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袁子忠走到李月兰的面前,才听见她口中低声说的是什么。袁子忠眼中闪过一丝哀伤,上前将李月兰一把拉入了怀中,低声安抚道:“月兰,月兰,你冷静一点儿,你冷静一点儿…”
“月兰,你还记得我刚回来时,我总是做噩梦吗?那时你不是跟我说过,逝者已逝,生者更当坚强的活下去,带着那些逝去人们的希望活下去,那才是给他们最大的安慰啊…现在…现在岳父已经…已经这样了,你进去陪他最后一程吧…他…他一直在等你啊…”袁子忠见李月兰渐渐在他的怀中平静了下来,缓缓劝说道。
不想李月兰听完他的话,一把挣脱出他的怀抱,指着袁子忠大喊道:“不,不是!我爹不会死的,他这次会长命百岁,他这次会看着我幸福,他不会死的,不会!我告诉你,你不用骗我,我都知道,呵呵,我都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你们都是假的,假的,你休想骗我…骗我…”
袁子忠见李月兰如此激动,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得拿着话哄着她,“对,对…我骗你的…我骗你的…你别激动…岳父好好的…大家都好好的…”
“呵呵…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是骗我的…”李月兰听到袁子忠的话,这才笑着喃喃地说道。
“月兰!”说话间,李月兰突然晕了过去,袁子忠赶忙上前接住了她。看着她眼角闪烁的光芒,和嘴角牵起的笑意,袁子忠的眉头皱紧了。他叹了一口气,将李月兰抱了起来,向屋中走去。
一进屋,李氏依旧在李父的床前哭泣,袁大姐回头见到袁子忠将李月兰抱着走了进来,低呼了一声。转头见李氏没注意到门口,赶忙向屋门口走去。
“哥,嫂子这是怎么了?”袁大姐关切地问道。
“晕过去了,大姐,你帮着在这儿照顾一下,我先把你大嫂抱回房里歇歇。你大嫂她…哎…”袁子忠低头看了一眼李月兰,微微叹息道。
“哎,哥你去吧,这儿有我呢,你放心…”袁大姐见袁子忠欲言又止,忙会过意来,道:“要是李伯伯他醒了,我就叫你们。”
袁子忠这才点了点头,转身抱着李月兰进了房。
袁大姐看着袁子忠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屋内李家二老的情景,一股苍凉之感涌上了心头,她叹了一口气,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回到李氏的身边,又低声劝说起来。
此刻的李月兰正陷入一轮接一轮的梦魇之中。她一会儿看到前世父亲出殡时的样子,一会儿又看到小时候父亲教自己读书写字时的模样,一会儿又看到那张青肿苍白的脸,一会儿又看到父亲牵着自己的手带她去买糖。她惶惑不安,她悲伤大哭,可是那双牵着自己的大手却离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她大力的奔跑着,追着,可是,却怎么也追不上。父亲的脸也总是在不停的转换着。笑着的,发怒的,哀伤的,青肿的。
就在李月兰抱着头在原地大声叫喊的时候,突然间,所有哀戚的画面都消失了,所有的父亲也消失了。李月兰等了好久,才缓缓地睁开眼。
再次映入眼帘的是半年多前自己回到袁家以后的一幕幕,袁子忠的归来,袁大姐的亲事,父亲身体的好转,与母亲关系的转变…直到李氏悲伤的泪眼出现在眼前。
此刻,李月兰却笑了,她终于明白了。父亲在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袁子忠也早就离开了她,这半年多来的时间不过是自己的一场梦境罢了,她知道,现在她只要睁开眼睛,一定还能看到那个她住了十年的小偏院,一定是的。所以,这些天来,袁子忠才会对她那么好,她才会陷在他的柔情里犹豫不决,她才会看到和颜悦色的袁大姐和袁老太。呵呵…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梦,爹也没有养好身体,娘也没有和她缓和关系,是了,一定是这样。
李月兰暗暗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给自己打气道,她又紧紧地闭上眼睛,而这一次,出现在她眼前的,是李家的小院。
她看到李氏忙忙碌碌的在院子里淘着米,李父在窗前画着画,院子里的小鸡咯咯地叫着,跟着母鸡优哉游哉地踱着步。
“死丫头,在那儿干什么呐?还不快过来帮老娘做饭。就知道天天跟着你爹吟诗作对,读那些个劳什子,还不快过来!”这时李氏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