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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会加深。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等她重新安睡,忿忿的某人又捧起冰水在她鼻尖轻轻一刮。这回没有动静。祁叙眉心微蹙,重新逗弄了她两下,她才在睡梦里呢喃了两声,像一只咕噜叫的小猫。幼稚病患者总算得到了满足,嘴角轻轻舒展,这才扔开冰袋,重新睡了过去。
我希望你在意,我认为重要的事情。我希望在所有人事里,我永远都是第一顺位。不能有例外,晚安,傅薇。
一夜好眠。
等到恍然不觉的傅小姐醒过来,天已熹微。
她茫茫然恢复了意识,一下子就察觉到了不对劲。外套依然披在自己肩上,也确实躺在祁叙的床沿上,但……这条被子是怎么回事!她不仅在看护病人的途中不小心睡着,而且还在睡梦里机智地抢来了一条被子?!
傅薇崩溃地掀开被子跳下床,看了眼昨晚没有摘下的腕表,五点四十……她本来准备守到后半夜,就回自己的房间睡,结果居然迷糊一觉睡到了天亮,在祁叙的床边?!
不能置信的傅小姐连忙穿上拖鞋,用最快的速度跑回自己的房间换上了衣服,幸好祁叙没有醒过来发现她……她庆幸地舒出一口气。
今天是她准备彻底告别的日子。她考虑了一番,还是决定下楼最后使用一次厨房,替病号先生做最后一次早餐。
祁叙讨厌油烟味,家里的食物柜里除了鸡蛋以外也没有别的东西,只有放熟食的地方还有一些存货。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只能勉强做出几个煎蛋加熏肠。
冷油下锅,在已经滚烫的平底锅上无声无息地加热,傅薇敲下蛋清,一个恍惚就煎老了。 唔。她想起那天她起床得晚,那两个完美的流黄蛋。当时离开得急,居然没有注意到,祁叙居然给她做了早餐?
生平第一次。以后……也应该没有机会了吧。
傅薇把失败的煎蛋扔掉,时间充裕,她看着火候,轻巧地把煎蛋翻了个面。终于成功了一个……
慢悠悠地做完早餐,窗外天已透亮。
居然是个阳光明媚的晴天。她凉凉地一笑,转身上楼收拾行李,轻车熟路,没有了当天离开的慌忙,收拾得有条不紊,合上浅蓝色的箱子,突然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
“别收拾了。”
她拍了拍起伏剧烈的胸口,定下神转身:“我叫了计程车,不需要你接送了。”
“这不是接不接送的问题。”
这算是……挽留?傅薇在心里摇了摇头,祁叙他都已经把眼光放到了她的收养关系上,这么几句不明不白的话,根本就是他又一时心血来潮吧。
祁叙穿得很单薄,显然刚刚起床就来了她卧室,没有完全退烧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如果你很在意兄妹这个身份,我可以答应你,中断法律程序。”
她不是很在乎她的收养关系么?经过一夜的考虑。比起完完全全让她在生活里消失,重拾哥哥这个角色,似乎也不那么让他无法接受。这并不是他的最佳方案。委曲求全这种不适合他做的事情,让他的声音听上去凉凉的,冷言冷语。
傅薇却完完全全被他表现出来的轻描淡写激怒,委屈和气愤混杂在一起,居然让她产生了一种庞大的无力感:“祁叙,大发慈悲地收留我就这么有意思?”
“是你宁愿被别人收留,也不愿意留下来。”依旧是漠然的语调。
傅薇怒极反笑,一把把箱子拽到了地板上握在手里:“是是是。反正我就是被收留的命。从今往后,我就算睡大街,也不要你的收留,祁少爷。”傅薇甩开门,踏出去前回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早饭和药在客厅的茶几上,祝你收留一个更会照顾你的人。”
他根本不是这个意思!那种烦躁的感觉再次升腾起来,好像要把他整个人都扔进熊熊燃烧的火堆里,化成哔剥作响的一团火焰。
那只温顺的,几乎没有脾气的白开水一样的家猫,居然变得张牙舞爪,敏感而暴躁,对他每一个冷淡的眼神都反应剧烈,连他惯然的漠然语调都不能忍受。这种变化突然得让他适应不过来。
为什么?因为她有了其他可以依赖的人,付其誉?
祁叙焦躁地追下楼,那个倔强的身影决然得不给他留一丝余地。茶几上冒着热气的早餐旁边,静静地躺着一把钥匙。
傅薇的钥匙。她摘下来了,不准备再回来了。
※※※
连续几天,傅薇班也不上了,整天窝在房间里上网睡觉,日夜颠倒,三餐混乱。付其誉有时候会来看她,给她带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