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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谚息?你声音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显然小凝并未在意他的口气。
“跟你无关。”他依然冷冷地说。
“不行,感冒了要吃药!你去看看电视机下面的柜子,第三个抽屉里,那里有感冒药,一定要吃!”
“不吃。”他最后冷冷地发出这两个短促的音。
小凝一怔,深吸了口气说:“宗谚息!生病了要吃药!”
他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喂,谚息?喂?说话啊,你怎么了?喂!”
挂断。
他说不出话来了。他哽咽得厉害,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拔下手机电池,他把脸贴在膝盖上,抱紧了自己。
黑暗中,没有一点光芒,只有他一个人倦缩着。
曾经他发过誓,再也不要尝试这种痛苦,死一样的寂寥,可是,为什么又来了。
与他母亲离开的那天——他被抛弃的那天,一样的黑暗和冰冷……
曾经他也发过誓,女人是无情的动物,再也不要为这种动物伤心,哭泣!可是为什么……
可是为什么,他如今泪流满面。
小凝睡得不安稳,翻来翻去,最后干脆坐起身。
她轻手轻脚爬下床,换好衣服,带着谚息家的钥匙,悄悄溜出宿舍。
宿舍楼下的铁门已经锁了,虽然小凝平时爬这高度的铁门溜得像只猴子,不过下着大雨还打着伞,翻过铁门的时候,她的外套已经湿了五成。
拍拍水迹,小凝拢了拢头发。
她很担心谚息。谚息不太对劲,先是电话不接,接了又莫名其妙挂了,然后直接关机!她不是个不负责任的人,不管宗谚息是不是喜欢她,不关她喜欢的是不是柳星溯,她都觉得自己有义务去找谚息。
因为谚息,没有其他人了啊……连爸爸妈妈都没有。
如果她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她一定会难过得死掉!所以她几乎不可想象这么多年来谚息是怎样过来的。
她记得,在桃花岛上他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如果我死了,大概没有人会知道。或许会一直到我的尸体在若干年后被人发现,认识我的人才会说:啊,原来宗谚息死了。”
她那时候觉得他是在讲一个笑话,可现在才发现,那不是笑话。
所有人都以为他足够坚强,足够自己照顾好自己,不需要更多的关心,更多的照顾。
可是,世界上没有一个人不希望被爱!
他的背影很孤独,小凝这才发现,那种孤独,其实跟星溯有些相像。
但是星溯有她。
忽然小凝有些明白为什么星溯从小都缠在她身边了。
借着校园里昏黄的灯光,小凝一直走到马路边,拦了很长时间的出租车,才拦到一辆。
上了楼,小凝先是敲门,没反应。
再敲,还是没反应。
身上衣服本来就湿了,再被不知哪里来的风一吹,冻得她直跳脚。
边想着幸亏她英明神武边从包里翻出钥匙,打开门。
灯光开起的一瞬间,她吓了一跳。
玄关处一排鞋子的泥水印,一直延伸到客厅,到宗谚息的脚下,而他,就卧倒在沙发下的地板上,手机被他砸成了几个部分,四散在地板上。
“谚息!”她脱了鞋跑过去。
他穿的是中午和她约会时的衣服,完全湿透了,冰冷冷地裹在身上,脸色苍白,唯有额头火一般滚烫。
小凝急了,脱下她湿掉而显得超重的外套,掳起袖子,先把客厅空调打开,再从他房里抱出两条被子,铺在他旁边的地板上,然后去浴室拿了两条大浴巾出来给他脱衣服。
“谚息!醒醒,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她边解开他的衣服,边拍打着他的脸。
他喉咙处像是发出了什么音,没有睁开眼睛,仿佛痛苦,五官都皱了起来。
她费了好多力气才脱下他最后的一件衬衫,胸膛冰冷冰冷,皮肤被水浸得已经泛了白,但心脏还是在跳动的,清晰地,努力地在跳动。
空调以最大功率释放出了暖气,小凝用浴巾包裹住他,他的脸色也开始由苍白渐渐转红。
小凝对着他的牛仔裤咽了咽口水,闭上眼,解开扣子。
很小的时候星溯对她说过,如果看到男生脱裤子,会长针眼。虽然小凝知道那是假的,可是她还是不敢睁开眼,连手都是抖的。
忽然,一双滚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