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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敬德说罢,转眸朝秦远瞪了一眼,就起身告辞。既然案子跟他没关系,那今天这事儿他就不掺和了,该和秦远算的账他会留着以后再算。
送走尉迟敬德之后,秦远重新提审隋生源。隋生源刚刚恢复神智不久,正疑惑之前自己怎么会睡着的时候,忽然听堂上秦远一声呵斥,质问他与隋风云的关系为何。
隋生源愣住了,惊惶发呆地望着秦远。
“你怎么会知道?”
戴胄这时候出声质道:“你的事情我们都调查清楚了,你想故意挑拨尉迟公与秦少卿的关系。想必你是前些日子知道他们二人关系不和,便想着趁机加一把火,让尉迟敬德对付秦少卿?”
隋生源的心思全都被说中了,便咬着牙,垂下了头。
“事到如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你母亲与隋风云经常来往?”秦远问。
隋生源一听这话激动分辩道:“这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主意,跟她没干系。你们不要牵扯她,杀我一个人就够了。”
“即便只处置你,也当通知你的家人。”秦远接过隋生源的户籍资料,看了下隋生源的住址,随即愣住了。
长孙无忌察觉到秦远的脸色变化,忙问怎么了。
“这地方我知道。”秦远打量隋生源,依稀从他的眉眼看出了几分相似,“陆巧儿与你什么干系?”
隋生源闻言,把头低得更深。
长孙无忌等人都知道陆巧儿,听这话全部惊讶不已,询问秦远到底怎么回事。
“我以前派人送过她回家,陆巧儿的姨母家就住在这个地方。”秦远解释罢了,便命人去请陆巧儿及其姨母马氏前来。
隋生源惊慌不已,此时此刻恨不得把头埋在地下躲起来。
不多时,马氏和陆巧儿相扶进了公堂,她们起初还疑惑为何都被请了过来。因为以往就算破案,都是陆巧儿自己来,不会特意请马氏。
马氏今年三十六岁,穿着一身青蓝色素净绢缎,皮肤白嫩,气质娴婉,风韵犹存。
她活到这个岁数,也从没有踏进过官门,今天是第一次,故而有些紧张,一直拉着陆巧儿的胳膊。
当马氏见到隋生源时,她顿然什么都忘了,立刻就冲到隋生源的身边,拉他胳膊,令隋生源面对着他。随即马氏就一巴掌狠狠打在了隋生源的脸上,叱骂他到底做了什么坏事,竟然惹到官府来了。
隋生源哭着垂着脑袋瓜儿,不认错,也不喊冤。
马氏见状,泪水越加止不住,直叹自己这些年养的就是个冤孽。
陆巧儿连忙在旁劝慰,见根本劝不动这娘俩,陆巧儿就抬头望向秦远,询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
随后得知经过,陆巧儿便瞪向隋生源,问他是不是真做了这等愚蠢之事,隋生源呜咽着点了点头。陆巧儿气得跺脚,直叹马氏刚才那一巴掌打轻了。
秦远见马氏母子激动,暂时不好审理,便先撂着他们,命陆巧儿外面说话。
俩人在堂外站定,秦远刚要开口,长孙无忌来了。
秦远看一眼长孙无忌,转头继续面对陆巧儿,正要再开口,戴胄和孙伏伽也来了。
戴胄和孙伏伽二人非常有序地就站在长孙无忌身边,三人并列成一排,并都把双手放在身前,互相握着,看向秦远和陆巧儿。
这三人的围观可以说非常理直气壮了。
秦远很想把他们赶走,但想想这案子是公事,并非为私,故忍下了。
“你姨母与隋风云有关系,你为何没有告知我?”秦远问陆巧儿。
陆巧儿愧疚地垂眸:“一个是我姨母,一个是我外甥。得知隋风云的案子后,姨母就求我为了生源以后着想,让我瞒下这件事别说。姨母说她们母子只是想平安的活下去,为此还跪下了,我如何能不答应。本来这隋风云犯案,和别人又没有什么干系,姨母带着儿子只想本分过日子,我便就没有特意来跟秦大哥说。”
“隋风云是隋生源的亲叔父?”
陆巧儿慌忙跟秦远解释道:“不是,我姨父刚好姓隋,姨母寡居以后才认识了隋风云,俩人就此相知,那时候生源已经三岁了。因为隋风云经常去瞧姨母,也照料生源,为了避免人家说太多闲话,便说隋风云是生源的叔父了,实则二人并没有血脉干系。隋风云待我姨母一直很好,他从未娶妻,也没有在外有过女人,只是一心照料我姨母母子。我本来以为他只是个痴迷于做饭的老实生意人,没想到后来居然是那么坏!”